雨大视线不好,马车差点就从地上那人身上碾过去。

叶云繁掀开马车帘,看了看,地上黑呼呼躺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看身长应该是个男子。

“去看看死了没,死了就给丢到路边去。”

车夫冒着雨水,跑了过去,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

“小姐,还有气。”车夫大喊着。

叶云繁沉思,这样大雨天,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没死肯定也是受了重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自身都在泥淖中挣扎,又有何能力救济他人呢?

“把他推到路边,我们走。”叶云繁抿唇,下了决心。

车夫听命,使劲将人挪到一边,空出马车能通过的宽度。

车夫回到马车上,扬起鞭子,马车轮在雨中滚动,溅起无数水花。

叶云繁斜眼望着车窗方向,马车刚好从那人身边经过。

叶云繁不知为何想起前世在死牢里那一夜。

那一夜,她痛得明明已经毫无知觉,却拼命努力睁开眼,她记住了那一群折磨自己太监,看清了沾着她孩子鲜血的钩子。

那时,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从天而降拉她一把。

“等等----”

“回去,把人拖上来。”

马车停了下来,又调转了头,不一会车夫将那人拖了上来。

“把他拖进来!”叶云繁吩咐道。

“小姐,这不好吧。这个陌生人,他----”小荷劝道。

“毕竟在佛祖脚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人看见。”

车夫连忙把人塞了进来,车厢内立马湿漉漉一片。

那男子双眼紧闭,脸上有些淤青,不算太严重。

叶云繁扯开男人胸前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还有几大块淤青。

小荷吓得侧头闭起了眼睛。

自从小姐三年前在泉城拜了大夫学医后,在这男女大防上实在是开放得让人咋舌!

叶云繁关上了衣襟,又搭了下脉,没有中毒,应该是挨了重击导致内伤昏迷。

“小姐,到地方了。”车夫在一座破庙前,停住了马车。

“小姐,我先下去看看。”

她可不想被人看见自家小姐马车里藏着一个陌生男人。

车夫下去拴住马,小荷跳下马车,快步跑进了庙里。

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

叶云繁有些着急,掀起帘子,想要下车。

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叶云繁警觉回身。

原本躺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还坐了起来,就是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放手!”

叶云繁冰冷的眼神飞了过去,她不喜欢跟男人亲密接触,尤其是这样的陌生男人。即使这个男人生得还不错。

那男人似乎想说什么,抽了抽脸,可是挤出来的却是一个怪异的表情。

叶云繁看在眼里,心中一跳,说时迟那时快,抬手迅速从男人面前掠过。

“哧----”

男人脸上撕下来一大块“人皮”。

“怎么是你!”

叶云繁看了看手中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眼对面男人的真面目,心中惊异。

这人皮面具,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在落花楼,每个绣衣使者能扮成不同的身份去接近不同的目标,靠得就是这一张张人皮面具。

这人皮面具与人脸贴合极好,摸上去手感与人皮肤无异。只是有一个缺点,绝对不能遇水。

叶云繁将手上的面具丢了过去,蹙眉问道:“平南王不是应该在乌荡山剿匪吗?在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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