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低头佝背，哆哆嗦嗦，嘴巴发着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六娘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妇人惊恐得连瞳孔都在颤抖，“是，是，姜家二小姐让我们来的。”

乔六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把你的话重复十遍。”

妇人面如土色，犹疑惊恐地看向乔六娘。

“重复十遍！”乔六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我我说，我说。”妇人不再犹豫。

乔六娘松开了她的下巴，妇人立刻喊道：“是姜家二小姐让我来的。”声音小如蚊呐。

“大声一点！”乔六娘大喝一声。

“是，是，是。”那妇人立刻抖如筛糠，大声嚎道：“是姜家二小姐故意让我们来骂街的，姜家二小姐出钱让我们来打摄政王妃的脸让她当众难堪。”

妇人扯着嗓子把话重复了十遍，整个街道都听得一清二楚。

金樽酒楼的人全都吓得不敢乱动，街头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但也不见得都是为叶云繁说话的。

叶云繁带着人已经出了酒楼，临上马车前淡淡道：“既然是有主的人，那便把人送回去吧，记住要完完整整的。”

分雨，流萤立刻答应，骑着马将人拖往宣平侯府。

酒楼二楼的另外一扇窗户后面，男子收回了视线，嘴角浮起冷笑：

“是个狠辣的人。姜家惹到硬茬了。”

……

叶云繁回到王府，苏晁趴在小床边上，在陪女儿玩耍。

小苏瑶已经会喊娘，喊哥哥了，就是不会叫爹，让女儿开口喊一声爹，是苏晁近来最大的追求。

“瑶儿，叫爹爹，爹带你去骑马。”苏晁不停哄骗道。

小苏瑶扭头玩着手上的玩具，完全不为所动。

“叫爹爹，爹给你好吃的。”苏晁转弯绕道另外一边，换了一个说法。

听到好吃的，小瑶儿立刻抬头定定看着苏晁，两只眼睛都冒星星了。

她听懂了！她听懂了！

苏晁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叫爹爹，爹----爹----”苏晁张嘴一字一字示范引导。

小瑶儿站了起来，伸手朝苏晁扑腾，苏晁伸出手臂护着她。

小瑶儿扶着他的手，屁股一颠一颠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糖----糖----”

小苏瑶这是把自家老父亲当成“好吃的”了。

叶云繁从外面走进来，小瑶儿立刻扑腾转头叫娘，叫得苏晁心里都不平衡了。

“乖女儿，先等等，娘要把脏衣服换下来。”

叶云繁笑颜如花，先去换个外裳，又在梳妆台前把头上的步摇耳边的珠环都卸下来，这些都是小妮子最爱抓的东西，有一回直接抓了被含在嘴里，把叶云繁吓坏了。

苏晁抱着女儿跟在叶云繁后面一直转。

“金樽酒楼的烤全羊好吃吗？”苏晁问道。

“不要钱的，还不错。”叶云繁坐在铜镜前侧头解下自己的耳环。

“不要钱？”

“嗯，有人来惹事，吃的不愉快，我就不给钱了。”

叶云繁这样说，但是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开心。

苏晁笑了笑，反正自己的女人没吃亏就行。

“你要是喜欢吃烤全羊，那我把那厨子抢过来。”

“哼，要什么厨子，我这样的身份，要也得要那酒楼，还有那片草原。”叶云繁转头，对他眨眨眼，无比认真地说道。

苏晁嘴角忍不住上扬，“那行，我先把酒楼给你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