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举起酒杯朝叶云繁敬道,“这杯酒敬王妃,感谢王妃当年救西凌于水火之中。”

叶云繁笑了,对连瑾的态度很满意,全场都是她的敌人,而连瑾是她唯一一个可以拉拢的人。

比起叶云繁,连瑾才是那个跟楚姜沈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叶云繁拿起酒杯,还未沾唇又放下,这毒下得很到位,吃的东西有,连酒里都有。

“说起这八千担粮食,当年西凌可是给我答应了个条件,西凌允许安国林家商队进出白凤山脉和图马山脉采集药草。这契约我们后来也补了官方文书,可为何只进行了一年,第二年便不准林家商队入境呢?”

“因为那山被烧了,烧得一干二净。”连瑾转头看向沈觅柔和姜婉玲。

叶云繁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如今我人已经来西凌了,这契约自然还得进行。过几日我就派人过去了把两座山脉接管下来。公主没意见吧?”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吗?那两座山在我家和沈家的封地上,不归朝廷管。什么林家,什么商队,那契约根本不做数。”姜婉玲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她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呢。

“姜二小姐是觉得先皇和新帝都不是一国之主,无权决策西凌疆土吗?”叶云繁反问道。

这要是以前,姜婉玲倒是可以大言不惭地说皇帝就是个傀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摄政王站在皇帝那边手握兵权,她要是敢冒头她姜家立马就得被凤神军五马分尸。

苏晁正愁这群狐狸不露出把柄呢?

姜婉玲吃了个闷亏,扭头不说话。

一旁的沈觅柔又笑了,“摄政王妃还真是奇怪,这么爱抢东西?契约是允许你的商队上山采药,可没说那山头是你们的。那天火降怒烧了山,百姓们害怕不允许生人入境,你们采不到药这能怪谁呢?”

“是天火吗?可我手下查到的好像是有人装神弄鬼蓄意纵火烧山?这一把火烧了整座山不说,还把山底下的庄稼都烧了,几万农户颗粒无收,若是我把这纵火犯抓出来,不知道百姓们会怎么想?”叶云繁说着,心里已经出离了愤怒。

那场大火是怎么来的,她清楚,在场的每个人更是心知肚明。

“呵呵,王妃除了爱抢东西,原来也还爱捡别人不要的垃圾。那山烧了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王妃想要拿去就是了。”沈觅柔依旧端着架子,好像在施舍打赏下人的高贵姿态。

“本王妃懂点医术,听郡主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的,这是内气失调,平日里没事呀多读读书写写字修身养性,别整天一副全天下你最高贵最冷艳的模样,很不好看。”叶云繁这语气是从寒邪那里学的。

“你……”

沈觅柔被人这么直白不留情面奚落,这还是第一次。她哪里受得了,于是立刻起身,甩着袖子愤然离席。

跟沈觅柔交好的也跟着起身离开,完全无视叶云繁甚至楚王妃。

“站住!”叶云繁冷冽出声。

沈觅柔站住脚,回身不屑地朝叶云繁翻了个白眼,尔后又抬步要走。

咻地一声,一个暗器打在沈觅柔的膝盖上。

沈觅柔还没跨出一步,一个踉跄,虽有婢女扶着没有摔倒,但也是很狼狈。

“我家王妃有话要说,谁也不准离开。”乔六娘毫无感情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是在这建阳城里有头脸的人,见一个下人敢出手冒犯,虽然不是她自己,但也觉得脸上无光。正要出声指责叶云繁,只见叶云繁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刺耳声,酒杯碎裂开来,里面的酒水流了出来,石头和周围的草地立刻变了颜色。

姜婉玲看得脸都白了。

被那酒杯的碎裂声吸引,大家全都看向叶云繁。

叶云繁转头扫视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站在那,意气风华地说道:“没错,你们不要的东西,我都会捡起来。你们抛弃的老百姓,从现在起,由我们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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