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咳咳咳----”

桃叶扶着姜婉玲坐在地上,姜婉玲咳了一下,镇定下来,瑟缩着转头去看救她上来的人。

方才在水里没看清,他以为是大祭司,结果却是叶云繁身边的婢女。

“滚开,少在这假惺惺。”

姜婉玲恼火,张牙舞爪地要推乔六娘,跟条落水狗似的,衣服上的水滴甩得到处都是。

大祭司和公孙沛已经下了画舫,到了几人跟前。

叶云繁一愣,没想到大祭司也在这里。

“祭司大人,我是婉玲,方才是她故意害我落水的,这个女人真是太阴险了。”姜婉玲立刻指着叶云繁委屈道,

大祭司的视线始终在叶云繁身上。

“确实是我踢她下水的。”叶云繁坦然承认道,“方才没看清,见有人朝我猛冲过来,我还以为是刺客,误会了,姜小姐。”

姜婉玲一愣,还没来得及接话,大祭司谦谦有礼道:

“不知王妃到访,有失远迎,王妃见谅。姜小姐失足落水,不知王妃可有受惊?”

“无碍。我今日是来找公孙先生的,不想这里竟然是祭司大人的画舫。”叶云繁看向一旁的公孙沛,直白说道。

“王妃请上座。”大祭司向后招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云繁颔首,踏着桥板,上了画舫。

“祭司大人……”姜婉玲瑟瑟发抖喊了一声。

大祭司回身看向她。

“祭司大人,婉玲觉得好冷,婉玲可以去上去喝杯热茶吗?”姜婉玲可怜兮兮地问道。

大祭司错开视线不去看她湿漉漉的身体,“姜小姐,请随我来。”

大祭司说完转身上了画舫,姜婉玲立刻佝偻着身子跟了上去。

另外一边,公孙沛已经引着叶云繁回到船头喝酒的地方。

“摄政王妃喝酒吗?”公孙沛拿起酒壶,慵懒说道。

“良辰美景当前,不喝倒显得无趣了。”叶云繁笑道。

公孙沛不置可否,给叶云繁倒了一杯酒,随意问道,“王妃为何一直派人跟踪我?”

“不为什么,看了先生给的古书,心中疑惑甚多,所以一直想请教先生。可先生一直避而不见,只能出此下策了。”

公孙沛略带嘲讽的笑容,道:“王妃当真是好学。不知王妃有何疑惑,在下说不定还真能帮你解说一二。”

叶云繁放下酒杯,问道:“敢问先生,这南疆蛊语先生是从何得来?”

“王妃这么好奇吗?这书确实不是我的,是别人给我的,给我的人是谁恕我不可奉告。”

“那先生可知这书里讲的又是什么?”

公孙沛点头,如实说道:“书中讲的是南疆圣蛊的传说。”

“圣蛊?”

“南疆圣蛊,蛊虫的起源,万蛊之母,关乎整个南疆的命运。圣蛊存,万蛊兴,圣蛊亡,南疆灭……”

公孙沛缓缓说道,或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他的眼眸暗了一下,声音也沉了下去。

叶云繁瞧着他的神色,等着他继续说下文,可公孙沛却没有再说话。

于此同时,有脚步声传来,大祭司走了过来

姜婉玲换了自己婢女的衣服低眉顺眼地跟在后头。

叶云繁低头抿了一口酒,大祭司在她对面入座,姜婉玲在一旁。

“你们在说什么?”大祭司问道,向公孙沛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公孙沛心里不服,存心不如他的意,接过话说,“我跟摄政王妃在讨论,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却总是莫名有熟悉的感觉。王妃看祭司大人是不是这种感觉?”

叶云繁一怔,浅浅抿了一下酒杯,直视着大祭司道:“公孙先生说的不错,我第一次见祭司大人,确实感觉祭司大人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感觉像一个人只是换了一张脸。”

大祭司本要张口否认,公孙沛抢过话头,“王妃,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说在某些遥远的部落,有一种秘术可以重塑一个人的面容。”

“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是不是想变就变?”一旁的姜婉玲,摸了摸自己的脸,兴奋说道。

“姜小姐似乎很心动呀?可惜,那书上讲,重塑面容需得断骨重造,过程极为痛苦且九死一生。而且变美变丑全凭运气。”公孙沛笑道。

“断骨重造?那,那还是算了吧。万一拼了老命结果变成了一个丑八怪,那不是亏死了。”姜婉玲自来熟地说道。

叶云繁思索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大祭司起身相送。

“祭司大人不必相送,告辞。”叶云繁冷漠说道。

大祭司站住脚没有跟上。

“等等----”姜婉玲喊道。

叶云繁转头看她,姜婉玲放低了声音,低头,扭捏道:“你,你能否送我一程?”

一听这话,叶云繁对她忽然有些改观了。

这姜婉玲心里至少还有最起码的礼义廉耻,知道自己单独呆在这里不妥。

“走吧。”叶云繁说完,扭头大步下了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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