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妹妹的嘲讽,夏语蝶仰头笑了起来。
“我可笑!我自私!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盛家人,他跟我坦白了所有的一切。盛家,被灭族的盛家,你知道盛家为什么会被灭族吗?因为我们,因为我们夏家,是我们夏家!”
“六十二年前,在他父亲来求救时,与盛家世交的我们夏家,我们夏家就跟你现在一样,为了大局考虑,没有伸出援手,屈从强权在他父亲身上种下瘟疫。”
“听明白了吗?我们的祖父,表面上说要送盛家人回老家,私底下却在他的行囊里加塞了一件藏着疫病的棉袄。盛家庄的疫情就是这样来的,是我们夏家人送过去的。”
“夏语琦,你现在明白了吗?懂了吗?”夏语蝶歇斯底里地吼道。
夏语琦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
“哼,不可能?那你以为营山县的瘟疫怎么来的?”夏语蝶冷笑道。
夏语琦捂住了嘴巴,“你都知道了?”
“我听到你跟大管家说话了。我也去找过那个人了,他回来了,来找我们报仇。我,跟你,还有整个夏家都没有活路了。”
而她本来可以化解这一场浩劫的。
夏语蝶浑身无力地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绝望从她的眼底蔓延到了周身。
七年前,她和盛沛相识于偶然,初时两人不知彼此的身份,却一见钟情。
后面,他说他要去她家提亲,才知她竟然是夏家的大小姐。
千万次的思想斗争后,盛沛妥协了。
彼时的两人都年轻不经事,盛沛坦诚了自己的身世和盛夏两家的恩怨。
夏语蝶自觉是夏家亏欠盛家,便天真地想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化盛沛。
她要跟他私奔,带他远离夏家,她要让他放弃所有仇恨。
可阴差阳错,夏语琦的一杯酒,让她昏睡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改变了夏家所有人的命运。
……
第二日早上,西凌皇宫。
连瑾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满怀期待地来到了拘禁苏晁的地宫前。
她想了一整夜,苏晁叫她滚出去时那冷酷无情的表情一直在她的脑海盘旋。
明明这个男人近在咫尺,为什么她还是走进不了他的心里?
都是因为他先遇到了叶云繁,因为叶云繁先认识了他,所以才会占据他的心。
而如果,她能把叶云繁从苏晁的记忆里抹除,那苏晁完整的灵魂便属于她连瑾的了。
连瑾昨夜去查了许多前朝的书籍,竟然真的找到了情人蛊的出处。
书上说,服下情人蛊的男人,会自动将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女人视为真爱。
这是连瑾唯一的办法了,不管真假,她都要试试。
自她和弟弟被苏晁从崔全的迫害下被苏晁解救时,她这一颗心就被这个男人紧紧锁住了。
她一定要得到他。
思索间,连瑾已经到了苏晁的床头。
苏晁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未睡醒。
连瑾含笑坐在床边上,温柔说道,“苏晁,我来给你送药了,喝完这碗药,你身上的毒便全部解开了。”
连瑾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往苏晁的嘴里喂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只手迅速出击,掐住了连瑾的脖子,毫不留情地----
“哐当----”
药碗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圈。
“你,你的毒解开了?”连瑾翻着白眼,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眼。
苏晁面无表情坐了起来,手里的力气没有消减半分。
“被你们姐弟两人囚禁,是我苏晁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你就等着受死吧。”
苏晁用力一甩,将连瑾整个人甩了出去。
连瑾趴在地上猛咳,眼里都是惊恐。
这时,门打开,穿云领着人进来。
“王爷,整个皇宫都已经控制住了。”穿云跪地禀道。
苏晁从床上站了起来,也不看连瑾一眼,径直朝门外走去。
“去见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