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问哐当一声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吓得女人赶紧收回了手。

“有什么不行？他苏晁可以有，我为什么不可以有？全世界所有东西都给他了，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陈素问红着眼睛向女人嘶吼道，那模样可怜的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小孩。

蒙面女人眼神灰暗下来，她垂下手，两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对不起，素问，都是娘的错……”

“别说对不起，我不怪你。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去呵护我想要的人。现在云繁只记得我，我好好待她，她也会爱上我的。只要是她情愿，别人的想法我都不在乎。”

陈素问说完，转头离开了房间，屋子里只剩下女人无声的哭泣声……

陈素问从自己房间里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叶云繁站在院子里那颗龙牙花树下面。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立领窄袖上衣，底下是百褶裙，裙底有一抹淡淡的红花。

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像一个不染纤尘的仙子。

“小哑巴！”叶云繁见到他，笑颜如花朝他挥手，尔后又改口喊了一声“素问”。

“你怎么出来了？早上天冷，身体还没好，别着凉了。”陈素问含笑慢慢向她走过去。看见她，他的心安稳了许多。

“我觉得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体没有疼痛。”

叶云繁指着那棵光秃秃的树，问道：“这也是棵开红花的树吗？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那种树？”

陈素问点点头。

“可惜，现在不是秋天，看不到那一树红花，我很喜欢红色的花，就跟我衣服上的一样。”叶云繁天真地指着自己裙摆上的花纹说道。

陈素问这才发现，叶云繁裙底上面的红色竟然是一朵一朵的龙牙花，不，是刺桐花。

他给叶云繁准备了许多件衣裳，但都不是叶云繁现在身上穿的这件。

昨夜有人来了，给叶云繁送了一身衣裳，或许还做了别的事。

陈素问敛眸，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意。

“小哑巴，你喝酒了？你身上一股酒味。”叶云繁的小鼻子轻轻皱了一下。

“味道很大吗？”陈素问楞楞地问道。

“太难闻了。我跟你一起逃难，半个月不洗澡都没闻见这味。你快去换身衣服醒醒酒，你熏着我了。”叶云繁后退了几步，然后不客气地笑话道。

陈素问站着不动，也笑了笑，“好，我去洗漱一下。你别在这吹风，我待会去找你。”

叶云繁乖巧点头，转身向屋子里走，走了十几步，回头一看，陈素问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叶云繁笑了笑，扭头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屋子里。

她回到屋里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屋子装潢的还算雅致，可就是没什么好玩的玩意。

整个司天台就四五个下人，冷冷清清的。

叶云繁坐在椅子上无聊的开始思考。

她的脑海里只有那么一段和小哑巴的记忆。

那之前呢？

她是谁？来自哪里？她为什么会和小哑巴逃亡？

她和小哑巴明显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因为记忆里他们说着不一样的语言。

叶云繁将脑海里少得可怜的记忆翻来覆去地检查。

“小哑巴，别怕，我带你离开，你跟我去安国吧。”

记忆里，小哑巴遍体鳞伤，她把他救出来，说了这样一句话。

安国？

安国是哪里？难道她是安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