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咸殿中,来拜贺薛太后的人络绎不绝,薛太后好不容易才闲下来。
“各国使臣都来了吗?”薛太后问一旁的杨公公道。
“回太后,还有西凌的使臣未来。”杨公公恭敬道。
“西凌此次前来的是何人?”薛太后问道。
“太后,是西凌的摄政王。”杨公公回。
“摄政王?”薛太后微微恼怒,这西凌不过是蛮荒之地,竟然摆这么大架子。
正这时,殿外的侍者高声喊道:
“西凌摄政王驾到----”
须臾之间,景咸殿中安静下来,众人都在好奇这西凌摄政王是何方神圣,竟敢这么迟到场。
只见大殿门口,西凌摄政王一袭白衣长袍,玉冠束发,双眉如剑,眉下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俊朗无双的面容让殿内颜色全部失色。
摄政王身后跟着一个侍卫大步走来,虽然只有一个侍卫,可步伐却如同带领这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原本燥热的气氛一下被一股肃杀之气强势掩盖。
众人瞪大了眼睛,探究的视线被那无形的威严震慑,变成了一道道仰视。
一直骄傲得意的太子赵和晏,在看清摄政王面容时,惊得酒杯掉到了地上。
这西凌摄政王竟然是苏晁!
怪不得去年他执意要娶叶云繁那个寡妇,怪不得他此前一直戴着面具。
想清了来由,赵和晏几乎将后槽牙咬碎。
这一天的得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愚弄的屈辱感。
殿中隐秘的角落,以太子门客身份隐没在人群中的容珣也看到了苏晁的真容。
他来了!
他又来了!
容珣仅剩的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了轮椅的把手,两只眼睛像黑夜里的毒蛇一样盯着苏晁,如果视线可以化作一把刀,苏晁肯定千疮百孔。
但这都是如果,苏晁享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和仰视,他转头看向了容珣,嘴角轻笑。
容珣恨他入骨,但是苏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声轻笑,一下激怒了容珣。
----苏晁,你等着,你身上的所有,我全部都会夺回来的。
容珣在心里发誓!
“本王代表西凌,特来恭贺太后千秋,望太后年年有今朝。”苏晁屹立在大殿正中,对上首的薛太后道。
薛太后还不知西凌摄政王就是安国的平南王,只感受到了苏晁的傲慢,她眯了眯眼睛,微微不悦。
尤其是那句年年有今朝,听起来格外刺耳,比起祝福,更像是一个诅咒。
“阁下就是西凌摄政王?听闻摄政王出自乡野,哀家还以为王爷定是什么粗鄙野人,今日一看,王爷这等容貌,真是让人有些意外。有劳摄政王千里迢迢奔赴栎阳为哀家祝寿,辛苦了。北漠虽不是天下第一强国,但北漠百姓勤劳,耕种出了一方天地。摄政王难得来一次,待会一定要好好见识下我们北漠的好风光。”
薛太后张口便讽刺他倨傲无礼不知礼数,更是企图拿北漠的富足来镇压西凌。
薛太后只当西凌还是以前那个蛮荒小国,被一个小国轻视,薛太后自然是要想法子找回北漠的尊严,同时她也想借这个摄政王‘杀鸡儆猴’威慑别的使者。
“太后客气了。本王去过安国,也到过南姬,说起风光,栎阳这几年到底还是差了些。薛太后若是还走得动,不妨放下朝政,也多出去看看。”苏晁毫不客气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