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晁不明所以，但还把右手伸出来放在桌上。

叶云繁左手捏着他的手，另外一手从腰间摸出来一根银针，帮他把指甲里的栗子灰轻轻挑出来。

她摸到了他手掌上的薄茧，“平时都练剑？”

苏晁看着她温柔的神情，耳边的喧嚣全都消失，心里一下宁静下来，“嗯，我每日都练剑。”

“你手挺好看的，你会弹琴吗？”

“嗯，我会弹琴。”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叶云繁头低着，眼眸抬起，放下他的右手，朝他的左手勾了勾。

“精通谈不上，略懂。”苏晁笑了笑，伸出了左手。

叶云繁握住他的左手，用银针挑了挑，说道：“我什么都不会，除了长得还不错。”

苏晁觉得这话有趣，“没事，我不嫌弃你。”

叶云繁用了点力针尖扎进苏晁的肉里，“可我嫌弃你。”

“嗯？你嫌弃我什么？”苏晁一愣。

叶云繁松开了他的手，眼角朝楼梯口瞟了一眼，对苏晁道：“你太能招蜂引蝶了，一点都不宜家，所以我嫌弃你。”

苏晁还没明白叶云繁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一个女人娉娉婷婷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方才在楼下买栗子的丫头。

“公子，小女子柳莺莺见过公子。方才听我的丫头说，公子分了半袋栗子于我，特意来道谢，并将银钱送上。”

柳莺莺一开口，婉转的嗓音比她在台上还要娇美，听得人脑仁都要酥了。

她说道，从袖中拿出一方粉色的帕子，帕子里包着十来个铜板。

柳莺莺低着头，余光却一直在偷偷打量苏晁，方才在台下看，隔得远只觉得他贵气逼人，如今近看，五官俊朗仪表倜傥，心里不由惊叹：栎阳何时出了一个这样矜贵的公子哥了？

“贾公子，柳姑娘给你送钱来了，快收着吧。”

叶云繁拈了一颗栗子，看了看，没吃，甩手丢了出去，栗子消失在一楼。

后半场，柳莺莺一上台，眼神就一直往这里飞，叶云繁早发现了。

苏晁看了看叶云繁别扭的模样，心情却异常愉悦，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柳莺莺看到那一丝笑，春心有些荡漾，红霞爬上脸颊。

还笑！叶云繁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

“公子？敢问公子贵姓？公子喜欢我今日的戏吗？”

柳莺莺娇滴滴问道，她只当他是她的戏迷，除了她的戏迷，谁会来赶这么早的场子。

这样风流倜傥仪表不凡的优质‘戏迷’，柳莺莺不想错过。

苏晁没说话，叶云繁出声，“贾公子，这柳姑娘耳朵不好。要我帮你告诉她你的名字吗？”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小姐跟公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怎么老插嘴！”柳莺莺的丫头在后面怒道。

“下人？”

“就你长这样，不是下人，你能是什么人？”

柳莺莺来时看到她长得普通又在给苏晁剔指甲，便想当然的以为叶云繁是个下人。

“如果你们的舌头不想要了，大可站在这里乱喊乱叫。”

苏晁站起来，伸手向叶云繁道，“夫人，走吧。这里呱噪，别污了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