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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忘了问你名字。”

鹘野又换了话题,完全不清楚他要干嘛,估计是想查户口了吧。

“你随便”

刀无泪止住声音,察觉这话题似乎有些熟悉,再留心鹘野的后脑勺,道

“我叫尼绥变,听上去很像是你随便,但绝对不是你随便,而是尼绥变。”

问清了“尼绥变”是哪几个字之后,鹘野努力绷住表情,说“好名字,好名字,很匹配阁下。”

“嗯。”

刀无泪面无表情跟着移动,实际上,可想照着他后脑勺来一棍子。

可能是刀无泪的目光过于幽深,鹘野忽而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深意,但他笑着说

“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刚开始怎么都不肯说名字,非要让我随便喊。

我想哪里能够随便喊他啊,好在他最后还是愿意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这时听见你说了随便,我还愣了愣,幸好不是随便喊。”

“哦。”

面无表情的刀无泪,内心正狂风呼啸,与丫头远距离的实时对话,道

看看吧,他贼成这副德行也是够了,若非不是觉得偷袭他没什么成功率,我现在都想对他套麻袋揍一顿了。

正盯着假扮鹘野的对象之时,忽而听到刀无泪的疯狂吐槽,丫头道你悠着点吧,他那样,估计是等着你上去套麻袋呢。

不能气,绝对不能认真了,谁认真谁输。

刀无泪安抚着自己暴躁的心态,他果然是得要远离鹘野。

可烧脑的游戏很是让他着迷,怎么破

看来只能转移注意力,刀无泪问道你那怎么样

对方那目光呆滞,却蹲在草昧子身边,如同忠犬般照顾着他。

若是鹘野便看着还行,换作旁人就怎么看都奇怪。

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提心吊胆,如头顶上悬了一把剑,随时随地都能掉下来。

丫头简要了措辞,道还成吧,对方现在没什么危险举动,你那边遇到麻烦了吧。

正走着,前方有可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可能是被堵得前进后退都不行,这种当夹心饼干的滋味可不好受丫头

好像断线了

哇咔咔,他竟对着草昧子流口水,该不是想着将他吃干抹净才这么勤快帮他擦洗身体的吧

鹘野沉寂了好久,都没有与刀无泪说话,但也不是说这样就乐得清闲。

鸦青眼眸不动声色瞧了刀无泪好几眼,便是他绷着脸面,也能看出细微的变化。

比如他现在双唇微开,像是很惊讶,但又很主见,若是探究其内心,恐怕不晓得是什么情况。

你怼他,往死里怼他,吃人肉这种事怎么能磨磨唧唧的,直接一口吞

你急糊涂了吧。

回想自己刚刚的所言,刀无泪眨眨眼睛,道反派不是死于话多,而是因为他磨磨唧唧。

你说服了我。丫头上去就是抬脚踹那假鹘野,心瞬间舒爽,道果然不能磨磨唧唧的。

假鹘野正要张开血盆大口吞了草昧子,却被丫头一脚踹飞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咔嚓一声脆,脑袋嗑在了墙上。

歪脖子没气了。

你留心。刀无泪收回心神。

得嘞,有我在,来一个就踹一个,上两个就打一对,保证让他们知道磨磨唧唧的下场。

而那鹘野正好看着他,幽幽喊出“刀无泪”。

“”

不是四目相对的无言以对,而是刀无泪已然回神的静默无声。

以为将要得到什么结果,鹘野揪着心,也不说话了。

这一秒,刀无泪迅速侧脸,看向自己的后方。

仿佛鹘野那一声是在提示他,背后有人。

“可能看错了。”鹘野轻描淡写化解了那句看似无心的试探。

刀无泪也不揭穿彼此的伪装,让鹘野继续移动,看看前方有没有路可走。

“好像有声音。”鹘野附耳于墙体上,倾听着另一边的对话。

声音经过了某些东西的阻挡,听上去有些失真,但勉强能清楚对话内容。

“放放开放开我”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鹘野觉得对方应当被铁链捆着了。

“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不不知道不啊我的脸”

这声高昂的惨叫让刀无泪确定这是一场问刑。

“主子放你一条活路,你竟敢恩将仇报,说”

那种烤肉的声音很刺耳,隔着墙壁也能清晰入耳,不过刀无泪在意的是谈话对象。

继续听着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内容,都是凄凄厉厉的惨叫和鞭挞声。

且被审问之人已然昏迷,对方也不想让他死了便停止问刑。

墙壁那边悄然寂静了,他们这边才刚刚开始热闹。

“你什么想法。”刀无泪问他。

“声音很耳熟。”鹘野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还是故意假装不知道,明明对方都有说到称呼了。

“玉面魔君,刚刚被审讯的对象是他。”刀无泪赌了一把。

鹘野不是很在意地点了头,说“嗯,这个我知道,但审问他的人是谁呢,我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原来二人都不在同一个思考水平线上边,但他们可以努力往中间值靠拢。

“还是先回去,不清楚草昧子醒了没有。”鹘野打消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道“这地方古古怪怪,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一点也不想被“我们”。

刀无泪没告诉鹘野,草昧子遇袭的事情,不过估计对方心里自有考量,既然他决定要回去就走吧。

这条路,似乎比之前长了。

鹘野说,他之前计步来着,而现在已经到了地方,却还是一望无际的道路,漫长而枯燥。

“可能就是你所说的那样,但不知道前路是生是死。”

鹘野的嗓音空灵缥缈,仿佛一阵风,轻慢却无形,抓不住又留不得,着实很难办。

“便是你想要长眠于此,那也是你的选择,在此之前是不是得先将你朋友带出去再想这个问题呢。”

还是第一次有表情变化,见他皱着眉,鹘野脑中浮现父君母后的面容。

他们也是担忧着自己,却不曾表现出来,不过是因为明白他要担负重责,故不想让自己心有牵挂吧。

但他们终究是他的父母。这就是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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