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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真的怕,秦素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连亲爹都能宰了的家伙,会在乎自己与他是隔了好几代的血亲吗
结果是不可能的。
“小少爷,我嘴巴可严实了,怎么敢乱说话呢,要是没有咱们的秦家,我秦时哪有什么本事在外头见人。”
秦时这厮是什么德行,秦素心里明白得很了,要不是看在他还算是有利用价值,自己怎么可能管他死活呢。
“那你最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来日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背叛,我就要你的家人一起去死。”秦素摆摆手。
那感觉,似乎就是在对一只狗呼来喝去。
秦时感觉到了侮辱之意,但他只有忍辱负重这一条路。
他有家人,有朋友,不可能赌上一切与秦素这疯子拼个你死我活,还是且看对方与银家的利益之争,最后赢的人是谁吧。
虽说这样不大好,但多想看到眼前这个在莺莺燕燕簇拥之中的男人的败北的场景,秦时的心情就觉得人生还有一丝希望。
银家能够踹掉秦家成为芜凰域第一富商,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被秦素干掉。
不过也要小心秦素背后的主子,真是好奇对方是哪国之人,竟有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银老下毒。
可见就是事情败露了也不怕众怒之气。
而这样心狠手辣之人,秦时不觉得自己能够攀附得上,所以目光暗沉了。
在心中告诉自己,那个将他掳走的家伙,可能与秦素口中的主子有关系,甚至是敌对关系。
可为了什么,那家伙不杀了自己该不是想让他成为秦素的眼中钉吧。
想到这一层,秦时的脸色突变,险些就滚下了楼梯。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斗得过秦素,也不认为他有本事逃得开,如果是这样,要怎么办呢
他是绝对不可能为了秦家和银家的战争而牺牲自己的,否则当年也不会秦时舔了舔破皮的下唇。
那家伙似乎晓得自己的秘密,这要是将它捅出去,他这些年来所付出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不可以
秦时站在街上就握了拳头,旁边路过的行人看到他这样都不敢靠近。
只不过,秦时作为防城队的队长,被掳走这件事已经成为城中的笑闻。
他们想,秦时为何还没有被杀死了呢。
这已经不是仇富,而是厌恶他平时的所作所为。
要当谁的舔狗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因为讨好主子而伤及无辜者的利益,他们就恨不得你去死。
秦时很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说,秦素的敌人是谁呢
显而易见,是银家。
可他没有证据直指秦素下毒害了银老,毕竟自己还没有成为对方的亲信,只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走狗而已。
是不是秦时抬头看向街对面的茶楼。
那目光,深远而无波无澜,仿佛正等着自己上钩呢。
他是谁
秦时保证自己没见过这张脸,但觉得对方就是在等着他。
秦时回身看了挥春楼,里边就是白天也一样热热闹闹的,与自己的凄惨境遇相比可是太好了。
所以,秦时再度望去那茶楼,那张脸还在。
这时候,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主意,秦时咬咬牙。
秦素,既然你非要逼我入绝境,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前一天,银家还是喜气洋洋的,现在却白绫高高挂起,整座府邸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气氛当中,死气沉沉的。
银老的丧葬仪礼一切从简,因为他不是寿终正寝的。
草昧子、客心、娉倩儿进入灵堂来祭拜,银老的离世很突然,什么东西都是匆忙准备的。
即便死了之后就没有尸体了,但稍许有些底蕴的家族都备上棺材,就是一种敬拜先人的象征,也是一种宽慰吧。
便是再匆忙,银儒也准备了一口上好的描金楠木棺材摆着,以及放有瓜果点心的香案。
他们按照规矩给银老上香。
说句实话吧,芜凰域的民风民俗与人族还是有些相似的。
瞧着那素日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银倾倾,今日却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般沉默无声。
面对前来祭拜的宾客,鞠躬回礼而无言,仿佛银老的离去成为断送她希望的由头。
“倾倾小姐,你节哀。”
客心那满腹草稿在见到银倾倾的时候就没了,只能说出这样的废话。
银倾倾见是客心,微微抬起脸来说“多谢了,这边请。”
客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娉倩儿这时候上前,道“倾倾小姐,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活着的人还要向前看,是不是,客心兄长”
看得出来客心是真的想要安慰银倾倾,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是因为这份情缘非他所想而拉不下脸来说话,还是天生嘴笨的不会组词造句呢,娉倩儿想他日常不是很能说
但不论原因是什么,娉倩儿都认为与银倾倾交好对他们而言没有坏处,便推波助澜了一把。
“啊啊,嗯,是。”
客心这表现着实是让自己无言以对,不过现在真心不适合培养感情什么的,草昧子又与银儒说了几句客套话,而后带着他们离开了。
“妹妹,他走了。”银儒拍拍银倾倾的肩膀,言语中透着无法弥补的心忧。
他一直觉得亏欠银倾倾的,因为让她年纪轻轻就跟着一起行商。
那种苦,比起修炼而言也不遑多让。
银儒还想着让银倾倾寻户好人家,最佳选择不是行商的。
好不容易她有喜欢的,偏偏还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他这位哥哥心忧难耐。
“没事的,哥哥,只能说我们缘浅,不怪任何人。”银倾倾低下了头。
手指掐着自己的衣角,努力压制住情绪,确实是真的不怪任何人,但心里总归有些许的不甘心。
视线中忽而冒出来一双鞋,耳边也能听见呼呼的喘息声,感觉对方是花费了不少体力才过来的。
“那什么,倾倾小姐,这给你。”客心将油布纸裹着的东西塞给她,而后又跑了。
什么意思啊
银儒也忍不住移着视线,看向银倾倾手里的油布纸。
就是情书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包装吧。
油布纸包裹的东西不重,但心意却是十足的难得,银倾倾有些头重脚轻了。
银倾倾慢慢拆开它是蜜饯。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腕表响了响,是信息。这就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