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断尾求生,哪有你们什么事。”
刀无泪一句话说出来,鹘野才明白之前感应到的不适究竟在哪里了,他是准备让曲松和幕后主使狗咬狗。
他们越是闹腾,现出的端倪就越多,与幽冥府而言是好事,只有这样才能深入地剥丝抽茧。
这样走一步看百步,刀无泪确实是人才,怪不得鹘野非要与他交好,要是当敌人就很棘手了。
“我会让底下人多注意的。”
草昧子接着说起其他的事情,不过与刀无泪没什么关系,他也就懒惰一把,直言回去睡觉了。
等他走开了,鹘野才说草昧子的来意,反正肯定不是和自己商量那些琐碎的事。
草昧子苦恼,说:“我收到消息,最近有一伙人也在找紫魅,而且他们手也够长的,连曲松的事情也在查,可惜暂时没有查到他们的身份。”
“你和他们有了冲突?”
“那倒是没有,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有一次还帮我们逮住一个暗桩,正因为他们帮忙,我们这次爆料才能这么顺利,可也不打算和我们交好,我现在与对方交涉,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他们的来意。”
那好吧,鹘野也只能这样说了,毕竟他们现在的重心是曲松。
“舅舅那边是什么意思?”
“阎王殿下发回了信息,说是让你全权处理,不过要注意分寸,因为会咬人的狗不会狂吠,曲松这个人混迹商场多年,手段高明得很,怕你年轻顶不住。”
“放心吧,我抗不住也有刀无泪在呢,他这张嘴可比我厉害多了,分分钟炮轰曲松变松饼。”
“可阎王殿下也让你别太过于信任无泪。”草昧子知道他这么说肯定让鹘野不开心,但事实胜于雄辩,刀无泪的身份过于隐秘,他们也是担心,道:“你有分寸,我不会多言。”
“我懂的,但我保证刀无泪现在的坏心眼都在那股不明势力身上,我们只要保证立场坚定不变化,他是不会对幽冥府出手的。”
听鹘野这么说话,草昧子反而担心他过分乐观。
“只要一日没找到秘果,我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用价值的,这一点,我很有信心。”鹘野认为有必要再次提醒绯修,道:“这件事,我会自己和舅舅说明的,你给我管好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不愧是舅侄俩个,对彼此都这么了解,知道阎王殿下百分百会搞小动作,而鹘野也会反过来护着刀无泪,想想他,多可怜,哪里缺砖就往那边搬。
“草昧子。”
“唔?”
“若是我和你一起落入水里,刀无泪肯定先救的你。”
你丫的,这什么比喻?
“所以,幽冥府中谁都可以背叛刀无泪,但你不能够,也绝对不能对他刀剑相向。”鹘野拍他小脑瓜,说:“知道了没有?”
“……”
→↓←
幽冥府借着域网热度着手调查曲家,一切都很名正言顺,谁要是反对就会被喷成无脑者,分分钟要被打死的那种。
因为这件事,曲家这段时间被折腾得狠了,所有生意也一落千丈,资金链很快出了问题,想办法借贷都很难。
曲松一惯笑面虎,现在只剩下愁云惨淡,他很急,却无可奈何。
他在等。
这是一场比较耐力的游戏,谁先动作就输了。
可曲松自觉手中把柄甚多,那些人就是再落井下石,他们也不敢对自己见死不救,如果是这样,干脆一起玉石俱焚好了,怕什么。
人如其名,曲松的模样如松柏笔直高大,又生出一副非常有正面感的容貌,笑起来就慈眉善目的,唯有熟悉的人才明白他有多么无良。
他在生意场上很雷厉风行,也不屑于干什么缺斤少两的事情,所以和曲松做生意也不担心毁誉,但这个人心眼小,谁得罪他就会被整得很惨。
感觉上,他有些精分。
不过,他再怎么有信用度,商场如战场,曲家越是发展壮大越是得罪人,现在已经有好些同行在落井下石了。
甚至,有人提出来让他儿子曲鸣入赘,他才愿意出钱解救曲家的燃眉之急。
曲松当场就喷回去。
他儿子曲鸣是天才,研究机械科技方面很有天赋,马上就要毕业了,怎么可能给对方那个见异思迁的交际花女儿当老公,做梦去吧。
快十二点了。
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有三个多小时,曲松一直眉头紧锁的,眼睛也在紧盯着腕表,因为他在等对方的回复。
所幸的是,他们回复了。
他们愿意提供资金,但要曲松交出那样东西才可以。
曲松冷笑了几声,抬起手指敲击着键盘,用密语回复他们,道:
【如果你们想趁火打劫,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别忘了,我们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们敢对我见死不救,我就能玉石俱焚。】
【曲松,你个疯子,居然敢威胁我们。】
【我一直疯着呢。】
【这没得商量,必须把那样东西给我们。】
曲松斜了左边的嘴角,继续打字道:【我要是听你们的,把东西交出来才是真的死路一条,我知道,你们不敢让它暴露出来,但我现在不怕了,一起死。】
那边明显是受到影响,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复,但曲松不着急,他知道自己握着那样东西就能赢得这场胜利。
可他不担心,有人很忧心。
在看到香珺哭哭啼啼来找他的时候,曲松真是恨不得一脚踹死她,居然敢这种时候和他说这样的话,真是找死了。
香珺是他第三任配偶,要不是看在她为曲家生了一男一女的情面上,曲松现在怎么可能不弄死她呢。
“来人啊,把夫人带回房间看管好了,谁都不允许靠近半步,就是少爷小姐也不能进去看她,要是绝食就让她闹着,要是想上吊,老子提供毒药给她吃,不用找绳子这么麻烦了。”
香珺面如死灰,怎么都想不到曲松竟然这么说话,便是哭哭啼啼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为你好,咱们家现在可是缺钱呢。”
“缺钱怎么了,缺钱就要我卖儿子不长?”曲松可是暴脾气,摔了平时最爱的花瓶,再指着香珺骂,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想法,就算是卖儿子也轮不到曲鸣。”
“……”
“都愣着干嘛,把她给我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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