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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我就要在这里睡!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睡?昨晚我就是在这睡的!”霍成舟紧紧地抱住许妙房里的软榻不放。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经过饭桌上那一番周到的服务,许妙这会儿也不好暴力赶人,只好捏着鼻子跟麻烦精讲道理,“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昨晚的情况特殊,难道你还想一直赖在我房间里不走吗?”

“为什么不可以?昨天晚上怎么就情况特殊了?”霍成舟眼尾泛红,控诉道,“你说,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我要走了,才让我待在你房间里睡了一晚的?”

“你这心里不是有数得很吗?行了行了,快出去!今晚你先在我弟的房间里将就一宿,明天我就帮你把杂物间清出来。离开许家以前,你就住在那里。”

“我不!”霍成舟倔强地扒拉住软榻,“得到了你就不珍惜了,妙妙是渣女!”

“嘿——”许妙被这没听说过却异常形象的形容词给逗乐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霍成舟这个家伙,别人对他心狠的时候,他可怜巴巴。一米好几的大个子,做出小鸟依人的委屈样竟然毫无违和感。

可是你只要一对他心软,他自觉自己可以拿捏得住你了,他就开始横了。娇气变骄纵,也是自然得很。

只可惜,许妙不吃他这一套。

道理讲不通,那就直接上手!

许妙扯住霍成舟的衣领,“你给我走——”

“我就不!妙妙你不可以这样!妙妙你这样真的很渣哦。”

还是死死地抱住软榻不放,既不松手也不反抗。

许妙总不能真把人扯出个好歹来吧?只好先松手,站在一旁,思考起连人带榻一起搬出她房间的可能性。

只是这么一打量,许妙就看出了点别的东西来,“你身上……”

霍成舟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还是大竹村的三金叔友情提供,有点短、有点宽。两人在榻上这么你来我往地走过一遭,领口处就松了小许。

许妙清楚地看见,白皙的肌肤上,十分显眼的几点鲜红。

她用力扒拉,将领口扯得更松,做来做多的红点从衣服的遮挡下露出头来。

霍成舟还犹有不觉,抵死不从的姿态瞬间消失不见!他双眼晶亮地转过身,双手象征性地扯住胸口处的衣服,“妙妙,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许妙扒衣服的手瞬间僵住,然后深深地睇了霍成舟一眼,“那算了,你自己来。”

她原意是想让这个家伙自己扒开衣服看看,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究竟有多平直,对着许妙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好吧,既然是妙妙想看……”

“等等!”许妙秒懂他的意思,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

这家伙!嘴上说得那么勉强,脱衣服的动作倒是快得很!里衣、中衣、外衣,他呼啦一下全给扯开了!

——别说,身材还怪好的。

许妙看他一天天的的,又是落水、又是被她揍、又是黏着她骄里娇气地撒娇的,还以为这家伙属于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呢。

结果衣服一脱,跟穿着衣服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官。

那漂亮而又不失流畅的线条,从锁骨处一路向下蜿蜒,没入常人不能窥探之地。白色的肌理上,那星星点点的红,反而给他带来了一种别样的残虐的美感。

许妙不过眨了个眼的功夫,霍成舟已经熟稔地扒光了自己的上衣。

“够了!”许妙不得不强忍着羞意,死死地按住了霍成舟已经捏住裤腰带的那双手,“这样就可以了!”

“啊?”舟舟眨眼.jpg

许妙已经伸出指尖,戳了戳他肩上的一点红痕,“有什么感觉吗?”

霍成舟歪歪头,“痒,难受。”

许妙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今天一早,”霍成舟仔细回忆,“不过那时候还能忍得住,傍晚在厨房的时候,我差一点点就要忍不住了。”

语毕,霍成舟无意识地蹭了蹭许妙冰凉的指尖——好舒服。

“你是傻子吗?”许妙无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难受不知道说,还忍着!身上这层皮,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妙妙,你生气了?”霍成舟眼尾红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委屈的,“我不想再给妙妙添麻烦了。对不起,妙妙,对不起嘛——”

如妖似仙的男人,半解衣裳,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对着你撒娇——这谁能顶得住啊!

许妙干咳了两声,满肚子的警告、训斥、教育……通通被她咽了回去,“你知道自己麻烦就好。”

霍成舟就不开心了,我都对着你这样撒娇了,你怎么还能凶我呢?

许妙她——她的语气真的一点儿也不凶!但是美色使人昏头,妙妙已经扛不住了,于是她拐了个弯,又道,“反正你都已经这么麻烦了,再多麻烦一点也是一样的。起来,连把衣服拢起来,我去给你找大夫。”

其实类似的症状许妙见过,她和许家姐弟俩关系还好的时候,曾经一人给他们做过一套衣服。

那时候许家条件不好,许妙拿出了自己经济范围内最好的布料,对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许娇娇和许耀北来说,还是太过粗糙。

许娇娇还好,口头上谢得甜,转身就把衣服压倒箱子底下去了。倒是许耀北那个实心眼的,也不嫌新衣服糙,当天就把新衣服穿上去了。

于是到了夜里,小少爷的肌肤很给面子地红了起来。

那时候许耀北的熊劲儿未消,也不知道身上起红疹是因为许妙送的那件衣服,嚎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从前许妙难得在姐弟俩的事情上亏心过一次,因此是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因为迄今为止,她对霍成舟所有的娇贵印象都停留在他口头的嫌弃上——三金叔给他的衣服,他不照样穿了吗?新铺的软垫,他照样睡得喷香。许妙那粗浅的手艺,落到他嘴里就成了人间美味……恕许妙真的看不出这家伙有多难伺候。

他自己又不声不响,要不是许妙“不小心”撩开衣服看见了,谁知道他的皮肤竟然可以嫩成这样?

现在日子好过了,三金叔又是个实心眼的,“借”给霍成舟的衣服,不知道比当初许妙送给许家姐弟俩的要好多少。

许耀北当初的惨况,泰半还是他自己挠出来的呢!

可是霍成舟呢?既不抓也不挠,身上的衣料也不差,红点却遍布在身体各处,就连小臂上都有零星几点,可见其状况之严重。

好在他底子够好,又没手欠去挠它们,虽然红点多了些,看着却像是雪地里的点点红梅,并不可恐。

否则的话,许妙也不会这般心疼。

明明猜到了他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般的,却还是郑重其事地将大夫请到家里来了。

为病人看诊、忙活到现在还没吃饭的老大夫,在仔细地查看了霍成舟的情况之后,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灌饱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许妙一眼,“这情况也值得你火急火燎地把我拉来?我就扒拉两口饭,你还杵在旁边恶狠狠地盯着我!”

冤枉!许妙只是看了一眼大夫的饭碗,想要估算一下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跟自己回来罢了!那是一点催促的意思也没有啊!

但是现在,妙妙肯定不能跟大夫犟,她巧妙地安抚道,“许大夫,家里今天做了窝窝头,晚上还留了点肉汁,正好可以就着窝窝头吃。”

窝窝头和肉汁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可老大夫就好这一口,他乐得眉开眼笑,“行了行了,他这点小问题,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你就拿我上次开的那些药草,一样混在洗澡水里,让他擦一擦、泡一泡,很快就能消。

不过有些人,天生皮……薄,你记得给他换身好点的衣服穿。”

老大夫说的都是一些常见的药草,许家家里是常备着的。许妙打定主意请老大夫吃顿窝窝头,一会儿直接请教他,也不用担心过了这么长时间,掌握不好剂量的问题。

就是这衣服这事儿有些难办,讲道理,霍成舟身上这身衣服真的已经不算差了。老大夫显然也是知晓的,同时也很诧异,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养出这么娇贵的一身皮肤来的?

也就是顾及小伙子的面子,他才改口用了皮薄来表达这个意思。

不过——老大夫疑惑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苗苗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这么俊的后生?他在村子里咋从来没见过呢?也没听说过啊?

不应该啊,这孩子长得这俊,就算他是打外边的村子里来的,那些三姑六婆能忍住不讨论他?

这时,“大夫啊,窝窝头你要来几个?”许妙就问。正好烧点热水给这家伙擦身子,顺便把窝窝头蒸了吧。

“一个不多,两个不少,三个最好!”被顺便的许大夫果断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年轻后生什么的,哪有窝窝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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