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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对不起!”莫成跪在地上,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满怀悔恨的说。

北离晟敛着眉眼,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

润白没忍住,愤恨的一脚踢过去,莫成被踢到了白翊墨脚边,嘴角也流出了血迹。

“你把殿下害成这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忽然愣住,他没用全力呀,怎么就打出内伤了?

北离晟皱了皱眉,“润白?”

润白回过神,“抱歉,失礼了。”

白翊墨看了眼脚边往起来爬的人,神情淡漠道:“他被我废了大半武功,现于普通人无异。”

润白松了口气,要是此时把人打死了,他和殿下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沐熙然说:“私人恩怨暂且放过,朕想知道莫成是你们北明谁的人?”

北离晟抬头,“皇上是想让我帮你弄清楚?”

沐熙然点头,“是。”

北离晟顿了一下,将视线移到莫成身上,“你在和谁联系?父皇?二皇子,还是八皇子?”

莫成把嘴角的血抹去,又跪倒北离晟面前,“殿下,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您,您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但您不能背叛北明啊?”

“背叛?”北离晟唇齿微启,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是你们先舍弃我的。”

同他谈背叛,公平吗?

莫成怔住,随即苦笑,是啊,是他不义在先,北明皇不仁在后,那可是北明的战神呐,是他们一个个让其寒的心,他还哪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大皇子的作为?

“那殿下,如今在做什么?”

被送来当质子虚与委蛇,实际却投靠瀚唐,就不怕被利用坑害吗?

北离晟说:“生存而已。”

莫成闭上眼睛,待睁开之时,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是二皇子。”

二皇子本是大皇子一母同胞的弟弟,奈何嫉妒心及重,容不下大皇子,一心想要除掉后者。后来,二皇子找上了他,而他鬼迷心窍的居然帮二皇子对付大皇子,把心怀鬼胎的人留在大皇子身边,让他有机会下毒手迫害皇子。

北离晟一直都知道二皇子的心思,念及亲情,他一直容忍,因为他不想要母后伤心,然而最后连母后都舍弃他了,那他还在乎什么?

莫成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北离晟,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二皇子不足为惧,重要的是北明皇。”

这个不用莫成说,沐熙然也知道。

莫成说:“有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

沐熙然挑了挑眉,“何事?”

“邺王和我有过联系。”莫成说,“皇上去过弦音楼,见过某个人吧?”

沐熙然没敢看白翊墨,却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芒刺背,他咳了两声掩饰突如其来的心虚,“嗯。”

莫成说:“关于你的喜好,也是他告诉我的。”

北离晟发现莫成说话时不经意的往白翊墨那里瞥了两眼,眯了眯眼,他好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沐熙然扯了扯嘴角,花弗邪知道……他的喜好!面色微变,这才沉下心来细想。

花弗邪刚开始只是猜测他喜欢男的,至于他喜欢什么人,也只有守在他身边的龙徵最清楚,但也不代表别人猜不出来。他身边有龙徵,还有白翊墨的人,一般人是没办法和外界联系,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章异。

沐熙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被人摆了一道,而且那人还是他一开始没有放在眼里的人。

很好,敢算计他!

“皇上?”白翊墨见沐熙然面色不虞,问了一声。

“朕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沐熙然面带微笑,然而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话说的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白翊墨暂时没想明白暴露了一个喜好为什么让沐熙然脸色突变。

润白见事情问的差不多了,咬咬牙走了出来,“皇上,润白有个请求。”

“说来听听?”

“既然此人已经无用了,能否将他交给我?”

莫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悔意,想着领死之前,还能帮再帮大皇子一把。因此,他也知道润白绝对不是想救他,只是想亲手解决他罢了。

“这个……”

“他还有用。”白翊墨突然接话,“等事情了解后,他可以交给你们。”

润白行礼,“多谢摄政王。”既然已在网中,多等几日也无妨。

沐熙然看着润白叹了一句,“你倒是个忠仆。”

莫成又被白翊墨带走了,沐熙然什么都没说。北离晟他们离开后,乾清宫又重新冷清了下来。

“龙徵!”沐熙然靠着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表情格外冷静。

龙徵从角落里走出来,在离沐熙然几步远处站定。

沐熙然问:“花弗邪和章异的现状如何?”

他虽派了绿杞盯着章异,但并不怎么信任她,因此他也让影卫在一边监视着。

龙徵说:“章异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但……”他想起影卫传来的信息,皱了皱眉,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怎么?”

“那两人似乎都乐在其中。”

沐熙然愣了愣,半晌才笑出声,“没想到他们们一个喜欢受虐,一个喜欢施虐,倒是般配。”

“他们这,不正常吧?”

“有这种喜好的人,怎么会正常?”顿了顿,又道,“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他有这种爱好?”

这点有点奇怪。

“因为有徐暮在。”

“为什么?”徐暮有这么大的影响?

“玉门中人,天下皆闻,趋之若鹜。”

先帝在世时,对原主提过,玉门中出来的人,无一不是举世无双。

若徐暮是玉门中人,那花弗邪确是会为了留下人而隐藏那变态的属性。再加上他在北翟经历的一番,恐怕压抑了许久,突然爆发了。

“朕要让他们闭嘴。”沐熙然说。

“你不是想让他知道吗?”

是,他确实想让白翊墨知道,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留意坊间传闻。”

龙徵领命之后,就去办事了。

坊间没有传出什么流言,就算有,也很快就被掐断了。

两日后,沐熙然等到了花弗邪死亡的消息,问了龙徵不是他的手笔。

据说,花弗邪是死在床上的,浑身青紫,血染了床铺,样子极其可怖。当时发现时,花弗邪最亲近的侍卫,也是血迹斑驳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刀,趴在花弗邪身上。

之后,侍卫就被抓了,北翟的使臣也被软禁了起来。

毫无疑问,那个花弗邪最亲近的侍卫就是章异了。章异居然会杀花弗邪,这消息让沐熙然震惊了好一会。

然后,沐熙然就去见了嫌犯,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章异。果然,之前都是装的。

牢房里,章异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听见他的问话,抬起头看了过来,“我没有杀王爷。”

话说的很真诚,然而说话的人脸上是带着笑的,那种诡异的让人发毛的笑。

沐熙然眯了眯眼,转身走人。

果然,还是让人闭嘴的好。

章异被关进了诏狱。

白翊墨很快就被宣进了宫。

“摄政王真是好手段!”沐熙然笑着说。

“将计就计罢了。”

是啊,将计就计。

花弗邪确实不是章异杀的,而是绿杞杀的,至于怎么操作,全靠摄政王一手策划。

“密函已经送往北翟了,使臣里有人谋杀邺王,意欲挑起战乱。”

“混淆是非,就算如此,恐怕也阻止不了战事吧。”不过是掌握了主动权。

“确实。”白翊墨说,“但在北翟收到密函的同时,也会收到一则消息。”

沐熙然有些惊讶了,“什么消息?”

“瀚唐与北明意图合作。”

“没有证据。”

“有。”

沐熙然愣了下,恍然,“你之前带走莫成是这个目的?”

“是。”

居然把沾边的人都利用了个遍,沐熙然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其实他也知道战争是停不了,但能和平一时就一时吧。

摄政王府。

白翊墨刚入府,就迎面走来一人,皮肤微黑,却穿着白衣,显得更黑了,然而本人却不以为意。

“王爷,你回来了?”

白翊墨睨了他一眼,直接路过。

余麟在旁边小声骂了一句,“白痴。”

万顷呲了呲牙,回了两字,“呵呵。”

万顷在书房等着白翊墨换了身衣服出来。看了看后者身上的白衣,又瞥了眼自己身上的,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王爷,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事,我差点就死在北翟了,幸亏本公子英明神武,解决了危机。”

“辛苦。”万顷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嘴角抽了抽,他果然是期待太高了。

正了正身,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平复边境。”

边境的一些小国,因为北翟和北明的动作,也开始不安分了。

“直接出兵打一顿,肯定就安分了。咱们瀚唐又不怕他们。”

因为某人想过一个平安年,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战事推迟到年后。

“去不去?”

“去,去,去,您老都发话了,我能不去吗?”万顷翻了个白眼,毫无形象的说。

皇宫。

绿杞回来了,带着一身伤,他猜测应该是花弗邪的手笔。面目坚定,脸色苍白,这样的绿杞让人心生怜悯,可沐熙然不会。

“你的仇报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绿杞无处可去,想留在皇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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