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天都匆匆忙忙的,简溪都没时间和时澈说起简家的事儿。
去帝都医科大的路上,两人并肩坐在车子后座,简溪就把她昨天去简家遇到的情况和时澈大概说了一遍。
“我去简家之前,你给我打电话,提起过,说简家现在情况复杂,我爸的事儿,你其实早就知道吧?”
“嗯。”
时澈淡应了一声,“金荟铃对外说是你爸……”
时澈的话刚说了一半,简溪突然打断了他,“时先生,注意你的称呼哦。”
简溪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别忘了咱俩可都已经结婚了,我爸他是你什么人?”
时澈怔了一瞬后,哑然失笑,侧眸深凝了她一眼,也不多解释,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金荟铃说岳父他长期酗酒过度伤了脑子。”
“其实不傻的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是没人追究罢了。”
“你这些年不在帝都,应该也不清楚简家的情况。”
时澈拉着简溪的手,低声和她说着,“简家是靠制药厂起家的,二十年前其实就快垮了,后来你母亲……”
“岳母她嫁进了简家,简家很快就靠着几个特效药的配方又起死回生,再次成了医药企业的龙头。”
“那时候简家的老太爷,也就是你爷爷还在世,简家当时如日中天。”
“可好景不长,岳母过世之后,岳父又娶了金荟铃,简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又过了几年,简家老太爷过世,岳父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简家的制药厂,现在明面儿上还是简家的产业,可实际的掌控权,早就到了金荟铃的手里。”
“你昨天说你要回简家,我就知道,你见了岳父之后就会察觉出不对。”
“你当时说你不想再和简家扯上关系,所以我才提醒你别心软,现在看来……”
时澈侧眸看向她,轻笑道:“你终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不得岳父他被人欺负。”
“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简溪微微蹙着眉,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想起昨天简中岳塞给她的那张照片,忙从包里把那照片给翻了出来。
“你看,就这么一张老照片,他当宝贝一样的藏着,还一直念叨着说这是给我的嫁妆。”
时澈接过那照片,看到照片上像奶团子一样的简溪,他的眼神都不由一软。
简溪还在一旁念叨着,“我就觉得,他其实还是把我和我妈看的挺重的,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我的小名,昨天刚见面的时候,还差点儿把我认成了我妈。”
时澈没对简中岳的情况做任何评价。
他注意到那照片的塑封都开了,下意识地抬手往那边上压了压。
手按在照片和塑封的边界线上时,他微微挑起了眉,拿起那照片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跟着就把那照片给翻了过来。
简溪注意到他的举动,朝那照片看去,这会儿才发现,那照片背面竟然还写着字。
“给阮阮的,都在心里。”
简溪皱眉,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时澈的手在那照片上捏了几下,似乎确定了什么,扯着塑封开胶的一点儿,直接把整个塑封都给撕开了。
照片露出来,时澈的手指在照片背面又摩挲了几下,捏起撬开的背纸直接撕掉。
被夹在照片和背纸之间的一张薄纸便滑落到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