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的药果然神奇有效,两个熏热至四十度左右的小药包盖在眼上,暖暖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药香,只一刻钟就已消肿,虽然还有微微的红。
天已转凉,万物开始萧条,唯金桂仍在飘香。
楚悦和东方灏并肩漫步在挂满黄色小花的桂花树小道上。
“灏,你知道城里有少女失踪吗?”
楚悦无比自然喊着他的名字,不知是他,还是他!
东方灏一脸凝重,沉声道:“知道,今天父皇让我进宫,就是让我协助京兆尹和刑部查清此案。”
“那你打算怎么查?有想到法子吗?”
“我对事情了解的也不多,得看过宗卷才知道。”东方灏转眸看向楚悦,疑惑道:“你这么问,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
楚悦也不买关子,“是有一个,迷蝶引路法!”
“迷蝶引路?”东方灏不解:“那是什么法子?”
楚悦并未回答,却问起了另一事:“曾偶然间听人说过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只要下在衣服上,不管多远迷蝶也能寻到,真还是假?”
东方灏立马就想起来了:“没错,这叫迷蝶粉,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这药虽然不容易寻,可微风会制,如此的话……”
楚悦大喜,兴奋得直接打断他的话:“如此的话只要我们找一个女子,把药下在她衣服上,然后在街上溜达一圈,若能被他们看上并捉住,靠着迷蝶,找到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东方灏着实高兴,迷蝶粉知道的人不多,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只是:
“那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找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恐怕没人愿意!”
“不用找,这是我提出来的,我去!”
看着楚悦一脸的慷慨就义,东方灏毫不犹豫直接否定道:“不行,我不同意!”
“怎么就不行了呢?我有功夫可以自保,加上迷蝶粉你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了,所以这事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危险。”
“可……”东方灏紧锁眉头,思忖半响还是否决了她的说法:“还是不行!就怕有个万一,那些人都不是好人,我一点儿都不放心!”
“哎呀,你就相信我嘛!”楚悦摇着他手臂,连撒娇都用上了:“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逍遥法外而置之不理?看着那些女子被发卖,被凌辱,被折磨死而心能安?她们都是无辜的,我们有办法,有能力,为何不去救呢?”
东方灏左右为难,只能暂时应付道:“此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明天我和他们商议商议再说。”
“好,有结果一定告诉我!”
楚悦以为很快就会有结果,岂料一等就是三天,而这三天又有四个女子失踪,前后一共失踪了十八人。
而东方灏也似乎有意在躲她,她去找了他几次,不是刚出门就说去查案,反正一次也没见着人。
俞明镜也在忙,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回家,看来这个案子相当棘手!
就在楚悦烦躁不已时,俞梦鸳却在两个护卫的保护下神色匆匆回了娘家,而且找的还是她。
楚悦疑惑不解:“三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俞梦鸳直接开门见山道:“安弟,听闻定王身边有一位不错的名医,你能否找定王问问看,能不能让那位名医去蔡府给老太君瞧瞧?”
“老太君不是已经醒了吗?难道情况很不好?”
老人摔不得,一摔很危险。
她虽不是医生,可前世看多了,所以才会如此问。
俞梦鸳点头:“是,双眼看不见,更严重的是半边身子动不得!御医请了个遍,可也只是摇头叹气,毫无办法。公爹也不知从哪里打探得来消息,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双目失明加半身不遂?确实很严重!
楚悦没有立即应允,“姐,定王最近在查少女失踪的案子,很忙,不知何时才能见着人。这样吧,姐你先回去,若定王答应,当然还有那位名医也同意,我就直接把人带过去。”
“好,那我先去看看娘!”
楚悦越想心里越不满,东方灏想要躲着不见她,她今天就坐定在定王府,不见人不回家!
夜,来临得愈发地早。
不过酉时中便已华灯上。
楚悦在定王府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腰和腿都僵硬得不行,刚站起来回走动了几下,电闪已至身前,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捧托盘的小厮。
“俞公子,这是给您准备的晚膳!”
楚悦望着小厮一一把菜肴摆放在桌上,瞬间皱眉:“电闪,你确定我一个人可以把这四个菜吃完?”
电闪憨傻一笑:“俞公子,主子知道您来了,让人传话很快就会回来陪您用膳。”
“知道了,反正现在还不饿,我坐着等!”楚悦说得无所谓,可一听就知道她在生气。
电闪搔搔头没再说什么,带着人退了出去。
果然很快,门开了又关上。
“等很久了?”东方灏在楚悦对面坐下,笑眯眯看着她。
楚悦双手托腮,隐隐有些怒火在压制着:“终于不躲了?我以为你都不想再见我了?若你今天再不出现,我怕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
东方灏一听,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今晚回来了。
他忙把屁股移到楚悦身边,长手一伸把她揽进怀,“没有故意躲着你,我这不是忙嘛!”
“借口!”楚悦虽嘴上不高兴,可也没挣开他怀抱,当然也不是真的生气。
安安静静靠在他心口,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东方灏气馁:“那些人武功不高,可手法老练高明,明明看着人进去,可就是找不到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你说奇怪不奇怪?”
“会不会有人接应?”
“没有,人一进去我们就把整个房子围了起来,除非遁地,不然根本逃不出去。”
楚悦也想不痛,不过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唯一解释就是他们铁定忽略了什么没有搜到,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提的那个法子看似是最行得通的。
楚悦抬头看着他:“那我提议的那个法子,他们觉得怎样?”
东方灏垂眸,心里挣扎半响,还是告诉了她实情:“都觉得好,只是一直没找到人选。刑部尚书推荐樊秋月,可你爹和我都觉得不行,所以有些停滞不前。”
“秋月姐?”楚悦惊讶,“肯定不行!她大大咧咧做事也没个章程,这样很容易露出破绽。还是我去吧,此事不能再拖,也许要不了几天,那些人就撤了,那就永远也救不了人。”
东方灏定定看着楚悦,最终还是妥协同意了。
“你需要时间安排吗?若你爹知道了恐怕不妥!”
“放心,给我一天时间我会安排好一切,当然少不了你从旁协助。”
“只要你说就行!好了,先吃饭,菜都要凉了!”东方灏说着十分自然给楚悦夹了一筷子菜。
事情终于谈妥,心情大好,吃得也开心,当然也没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灏,我要借微风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