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听了心中暗自偷着乐呵,未来主母竟然对人介绍他为雷大人,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高兴高兴!

他心中得意,可手中也不敢大意,稍一用力把张大山手中的菜刀一把夺了过来,并对张大山挑衅一笑。

张大山面对比自己强的人,敢怒而不敢动,只能用双眼死死剐着他。

村长一听定王两字,终于想起曾在城里听过的传言,说定王毁容,整天带着半张金面具,而此人……

他心中既激动又惊惶,忙朝东方灏跪下,“见过定王殿下!不知定王远来,还请定王恕罪!”

围观的村里人见村人下跪,还口中称那人为定王,一时害怕又兴奋,也急忙跪下,匍匐在地不敢动。

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撑死了见过最大的官也就县令大人,此刻竟然能见着定王,说不激动是假的。

东方灏瞅了眼朝她眨眼的小女子,心中好笑,可面上依然一副寒冰模样,道:“都起来吧!本王刚好经过此地,听见要杀人,所以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村长和村民们一一起来,村长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顺道把叶梓灵的来历和在村里生活的一些情况也细细交代清楚,原大夫也把检查的结果一一道来。

楚悦心中了然,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她双目清明,与之对视并无心虚模样,而且她并未为自己叫屈,便知她定是被冤枉的,再者她也没作案动机。

楚悦想了想,道:“村长,涉及到人命不得不谨慎,我们这也有一位医术了得之人,可容他再查探一番?”

“姑娘说得是,况且定王身边的人定医术不凡,有劳了!”

楚悦看向微风,微风则转眸瞧了眼东方灏,见东方灏点头,他才大步迈出,走向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男孩,蹲下细细看了他一眼。

正要动手细细检查一番,可妇人对他很是警惕,忙把男孩搂得死紧,并向后缩了缩。

微风顿了顿,缓缓把手收回,虽只看了眼,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个男孩就是中毒而死的。

他看向妇人问了句药渣可还在?妇人没有回答。

原大夫急忙道有,并亲自带他向着房侧低矮的厨房走去。

众人把目光纷纷投向微风之际,楚悦走向怀抱孩子的妇人,低声看了那男孩一眼,心思一转问道:“大嫂子,你给孩子喂药前后还给孩子吃过什么?”

妇人张梁氏完全当楚悦透明,就连眼珠子也没转动一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男人一看楚悦对媳妇说话,心跟着紧张,生怕她把媳妇激疯了,急忙道:“药是我喂的,孩子什么都没吃,只在喝完药后吃了颗糖。你如此问,莫不是为了包庇她,说那颗糖有毒?”

东方灏双眼倏地一眯,如果不是碍于人多,这人现在岂还能说话!

村长厉声喝道:“张大山,你说什么!”

雷鸣一听,顿时气了,这人竟敢如此污蔑他们的未来主母,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都不行!

他一手抓住张大山臂膀,反手把他按趴在地上,一脚用力踩住他虎背,“你知道她是谁吗?竟然敢出口污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

张大山瞬间动弹不得,只是嘴里却骂道:“我知道她是王八龟孙!你们这群混蛋,以为手里有点权利就可以欺人太甚?我要去告你们,不,我要去告御状!”

楚悦起来,转身瞟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欺人太甚?还告御状?去呀,我正好也好对皇上诉诉冤屈,说你随口污蔑我,坏我声誉,你说皇上到时是帮你,还是帮我?”

村人此时恨不得把张大山的嘴缝起来,皇上的儿子都在这呢,还敢胡言乱语,告御状?

天啊,他是想把整条村都毁了吗?

村长一脸惊惶不安扑通一下跪在东方灏面前,颤抖着声音道:“定王殿下,他刚死了儿子有些失心疯,所以才会胡言乱语,还请您不要怪罪!”

村民们见村长跪了,知事态严重,呼啦一下又全跪了下来,嘴里也跟着恳求东方灏不要怪罪。

一人更是大胆指着张大山骂道:“张大山,你有种继续骂!我看你是不是想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跟着你去死!你以为你是谁?死了个儿子有什么大不了,喊打喊杀的,你以为你儿子的命有多金贵?”

全村的人又开始讨伐张大山,实在是他们怕他得罪了定王的同时抄了他们的村子。

楚悦懒得管他们,径直走到叶梓灵身边,扶着她胳膊道:“你快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腿都要受不了了。”

叶梓灵一脸真诚看着她:“我真的没有下毒!”

“我相信你,你没有动机!”

叶梓灵一听,心头大石一松,笑了,“谢谢你!”说着在楚悦的帮助下缓缓站起来。

东方灏见他们骂得差不多,心中对张大山对楚悦污蔑之气也消下去不少,遂开口道:“好了,大家都起来吧!此事他是他,你们是你们,本王定不会怪罪!”

众人自是一番感恩戴德。

而在厨房的微风在检查药渣时就已发现了问题,不过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不得再进一步搜查,终于在一堆烂菜叶里找到了证物。

他一手提着装药渣的瓷碗,一手捏着几片叶子大步走到东方灏面前复命:“主子,找到了,在药渣里找到了甘藁。”

叶梓灵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原大夫进跟着他,一听脸色也不好了,看向微风道:“你确定是甘藁?”

“是!”

微风扒拉着药渣,挑出一根比小拇指细小的黄白色药材递给原大夫:“这就是甘藁!”

原大夫接过,大拇指在上面轻轻刮了刮,放鼻前闻了闻,才道:“确实是甘藁!老夫刚开始以为是段葛根,所以并没有仔细查看,都是老夫误事啊!幸好你们来了,不然还找不出原因。”

楚悦见老大夫一脸自责惭愧,好奇问道:“这甘藁是什么?是毒药?”

原大夫缓缓解释道:“甘藁不是毒药,只是也有轻微毒性,不过不严重,也可治咳嗽,只不过不能与甘草同食,大毒。”

有些聪明的村民一想就明白了,急忙道:“那原大夫,小狗子喝的那碗药是毒药?”

小狗子就是张大山的刚死去的儿子。

原大夫点头:“对!”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张梁氏听到这句话后,眼珠子动了动,而抱着小狗子尸身的手微微带着些颤抖。

一石激起千层浪,村民们立马炸了:

“叶大夫真的下毒了!”

“天啊,到底是什么仇怨要下毒啊,当初张萧就不能救她,救了她反而害我们村里人。”

“也许她是无心也说不定,不过好歹一条人命!”

“张大山说得对,下毒害死人就该偿命,不然还以为我们桂花村好欺负!”

……

听着那些人越说越激动,叶梓灵虽然也很不解,可同时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辜,她大声喊道:“各位请听我说,我给张嫂子的草药里有甘草,可并没有甘藁。至于药渣里为何会有甘藁,我真的不知道。”

张大山也高声质问道:“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抵赖?若没有给,为何药渣里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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