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军在城下不停地组装投石车。

城上的辽军都要疯了。

这了太欺负人了。

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道德感了?

就在辽军漫长的煎熬中,宋军终于将大约五六十台小型投石车组装完毕。

然后又有人将用黑布蒙住不知为何物的箱子一箱又一箱地抬了上来。

这些士兵的衣服都与其他宋军不同。

他们穿着红色衣甲,在人群中十分夺目。

辽军更是纳闷了。

也搞不清宋军又在出什么馊主意。

只见这些军士上前。

一个个围着小型投石车忙活开了。

一会测距,一会调整角度。

不一会,他们从箱子里拿出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东西。

大约六七斤重左右的圆形石块。

放在投石车上,向城头上砸去。

有些石块落在城头上。

有些石块即使砸在城墙上,也不过发出重重的敲击声。

没有任何伤害。

不止城上的辽军看呆了。

就连城下不明就里的宋军也看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宋军会有什么厉害的武器。

就这小石头,跟刚才的投石机投出的百斤巨石一比差远了。

不但城上的辽军聚在一起哈哈大笑。

城下的宋军心里也不禁一阵腹诽。

丢脸丢到幽州了。

可是这些穿红色衣甲的宋军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每发射完一颗石头,就对投石车进行一次调试。

渐渐地,经过几轮试射之后,所有的小石球都能打到城墙上了。

不过只要城墙上的辽军注意闪避,几乎无法造成任何伤亡。

就在这时,这支特殊的宋军又从身后搬出新的箱子。

城上的辽军还在嘀咕。

莫非原来箱子里的石球都射没了。

又要换新的了。

只见宋军又将那些黑色的石球放在投石车上。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火石。

只听一声令下。

所有人都用火石去点黑色的石球。

然后只见投石车将一颗颗黑色的石球投向了城头。

城头上的辽军还是像刚才一样,嘻嘻哈哈地躲避着。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只见这些黑色的石球突然间爆炸开来。

巨大的爆炸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震着得人双耳发麻。

城头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

而在火光中,辽军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断地传了出来。

离“轰天雷”较近的人,当场被炸得支离破碎。

而离得稍远一点的人,也被“轰天雷”中装着的碎铁块和铁钉击中。

立刻身上被打出无数个窟窿。

这一幕自然也被城下的宋军看到了。

他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武器。

可是穿着红色衣甲的宋军仍然没有任何停顿。

不停地机械式地将一枚枚“轰天雷”射到城墙上。

任凭辽军的哭爹喊娘。

直到箱子见底,才停住了手。

而此时的城头上,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耶律原风快要傻了。

谁能想到宋军居然有这样的武器。

他赶紧组织将死伤将士抬下城墙。

然后又重新调配人手。

这时,身着红色衣甲的宋军又从后面抬来一个个箱子。

城头上的辽军一看。

有了刚才的经验,立刻开始行动。

有人低身躲藏在城垛后面。

有人拿出盾牌,数十人为一组,组成盾阵。

只见宋军仍然不紧不慢。

一个一个地将冒着黑烟的圆形黑球投掷向了城头。

这些黑球一落地,立刻碎掉。

然后突然凭空燃起大火。

无论是躲藏的辽国士兵还是躲在盾牌后辽军。

只要被溅上一点,立刻就会全身燃烧起来。

而且扑也扑不灭。

更要命的是,整个城头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无处可躲。

随着一颗颗“霹雳火”投向城头。

整个城头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而且随着汽油流到城下,又将火势蔓延到了城下。

城头上的辽军已经要么被烧死。

要么跑到了城下。

而红色衣甲的宋军已经开始将投石车推到离城墙更近的地方。

并且开始调整投石车的角度。

后续投射的“霹雳火”已经越过了城墙,射到了城墙后面。

有许多的“霹雳火”正好射入了躲在城墙后面的辽军人群之中。

顿时又是一片片惨号声响起。

曹彬身边的众将也都惊呆了。

仗还可以这样打。

自己都不用出手,辽军就已经被打下了城头。

“曹帅,这到底是什么武器,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还有这些身穿红色衣甲的士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曹彬看了一眼那个发问的将领,沉声说道:“这些人和武器都被太子殿下列为最高机密,就是本帅也是出兵前才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那名将领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了。

这场由“霹雳火”造成的城头大火直到将城头上的巨石都烧得快要熔化了,才停息下来。

宋军并没有着急攻城,而是将投石车推回到了大营,徐徐退回了营。

所有的宋军将士都异常兴奋。

今天他们算是开了眼界。

有了今天这样威力的武器,他们再也不用那么大的伤亡就能攻城略地了。

就在宋军举营相庆之时,辽军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不要说宋军还有没有什么更新式的武器。

只说今天从天而降的大火和发出巨响的武器,就足以让辽军胆寒了。

这样下去城是不用守了。

谁上城头谁死。

宋军一个冲锋,就会夺下幽州城。

摆在辽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献城投降。

一条是从西门出走。

可是现在看来,无论是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如果投降宋军,那他们留在上京的家人都会被杀或成为奴隶。

如果从唯一可走的西门逃走,谁知道外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恐怕又是宋军的埋伏居多。

现在是守也守不住,走又走不脱,降又不能降。

原本踌躇满志,一心在幽州建功立业的耶律原风双眼赤红。

“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境地,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燕王,您说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韩匡嗣叹了口气,“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守是守不住了,再守下去就是全军覆没,我们等不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

耶律原风眉头紧皱,“以燕王的意思,是让我们投降宋国了?”

韩匡嗣摇了摇头,“大王误会我的意思了,别人都可以降,老朽是不可能降宋的。”

韩匡嗣的儿子韩德让现在是“属珊军”统制,正受到辽国重用。

汉人有如此地位,本来就会遭到契丹贵族的嫉妒。

正是想找理由将韩德让拉下马的时候。

如果韩匡嗣降宋,就正好给了契丹贵族攻击的口实。

所以韩匡嗣就是死,也不会降宋的。

“那燕王的意思是――”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韩匡嗣突然间杀气凛然。

众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

“可是我们如何做才能反败为胜呢?要知道现在宋军太强大了,根本就是我们撼动不了的。”

“是啊,尤其是他们今天的新武器,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苦。

韩匡嗣原本已经老态龙钟的脸上显出一片肃杀之气。

“所以这才是我们的机会。宋军大胜,防备必然会松懈。只要我们突入宋军大营,用大火引燃宋军的武器,让他们自己也尝尝那些不灭之火的厉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明白,无论谁去,胜败如何,都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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