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甚好!

在座的也都是带兵之人。

都知道后方的重要性。

是啊!

最近辽国都被宋人打怕了。

只想躲起来。

什么时候狼族的后代这样懦弱了?

当年骑马南下的日子也不过三五年。

是被南风软化了骨头。

还是被宋人吓破了胆?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北院大王耶律承宗问道:“耶律休哥将军的建议当然可行,只是到时派谁去呢?”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谁都知道孤军深入到敌军的后方,特别是还要深入宋境。

那将会面临怎样的压力。

没有后勤,没有支援,没有补给。

可能会一天数战。

能够生还的机会必定不大。

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耶律休哥脸色坚毅,“当然是我去,然后从各部族中抽调少量精锐,再混以一些老弱,在宋军身后忽分忽合,不能跟宋军硬拼,以破坏为主,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关键。”

众人都知道,耶律休哥这是要牺牲自己了。

却听萧无甲说:“耶律休哥将军还要留下统领皮室军,是我辽国最大的倚仗,也是皇上的臂助,怎么能到宋军后方去呢?还是由我领兵前去。”

耶律休哥出言:“元甲,你还太小,又是家中独子,还是由我前去。”

萧元甲急了,“耶律将军莫非认为我不能赴死吗?我虽然还小,不过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决不会躲在人后的,况且我的姐姐贵为皇后,在这样的时候,后族不出死力,让别人怎么看?”

耶律休哥还想再说,却被辽国皇帝耶律隆绪阻止了。

“好了,你们不用争了,这次去宋军后方的任务就交给元甲吧,到时朕会给你一队最精锐的骑兵作为亲兵,无论战事如何,都要活着回来。”

就在上京城中做着各种准备之时。

北枢密院使耶律屋质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东辽的首都东京城。

耶律只没自然也盛情款待。

屋内只有三人。

摆上了酒菜。

耶律只没开门见山。

“耶律大人此来的目的,朕是知道的。只是现在的形势,我与大宋皇帝赵德芳为结拜兄弟,而且两国一向交好,所以想要朕出兵,是不可能的。”

耶律屋质心里苦笑。

什么兄弟?

还不是多少好处的问题。

耶律屋质施了一礼。

“陛下,中原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想必您也听过。”

耶律只没身体一振。

耶律屋质叫自己陛下。

也就意味着现在西辽已经认可了自己的地位。

在经过了一年来的拉锯战。

在赵德芳的压力之下。

西辽的萧太后母子终于挺不住了。

为了让自己出兵,承认了自己的存在。

而另一方面,他当然也会想到东辽与西辽之间的关系。

虽然是敌对的关系。

但那毕竟是内部的矛盾。

而大宋一旦灭掉了西辽。

且先不说会不会对自己动手。

在耶律只没的心中。

西辽应该是自己盘里的菜。

怎么能让别人染指呢?

所以在听到了耶律屋质到来的消息。

他就已经决定,一定要帮西辽那对母子过这一关。

只是价格的问题。

“朕当然听过这样的中原话。只是还是那句话,我那侄子始终视我为仇寇,想来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吧!”

耶律屋质正色说道:“关起门来,我们仍是一家人,无论最后谁输谁赢,那是我们契丹族内部的事,而赵德芳是想把我们契丹灭族。”

“敢问陛下,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就会是契丹的罪人,死后如何去见先祖?”

“那我们又能得到什么?”这时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陈世玉突然问道。

现在的陈世玉在耶律只没建国之后,拒绝了宰相的位置。

而是一身清闲。

还像以前一样,可以随便出入皇宫。

所以便有了一个绰号“布衣汉相”。

他仍然是耶律只没最信任的人。

所有的大事都要和陈世玉商量之后再决定。

此时见陈世玉出言询问。

耶律屋质眉头一皱,“想必这位就是‘布衣汉相’了,陈先生一身才学,我是十分佩服的,只是此事上,你还是看得太近了。”

陈世玉又打开了折扇。

猛扇了几下。

仿佛要驱赶屋内炭火的热气。

“耶律大人不要说那些什么唇亡齿寒的话,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可是事到临头又是另一回事。我们要出人出力,最后死伤无数,最后只是为了这样一句空话,耶律大人不觉得有些太可笑了吗?”

“如果我们与大宋合作,与赵德芳共分西辽,想必赵德芳会非常欢迎。”

耶律屋质脸色大变,“那岂不是助汉人灭亡我大契丹,陈先生打得是什么主意?”

陈世玉微微一笑,又轻摇了几下折扇。

“陈某虽是汉人,却有家不能回,现在只能寄居在东京,蒙陛下不弃,才有今天的地位,耶律大人的离间之计用得太拙劣了。”

耶律屋质冷哼道:“赵德芳灭完我国之后,下面就是你们东辽了。”

陈世玉呵呵一笑,“如果了国与宋国合作拿下西辽,至少也可分得一半之地。到时宋军想要消化新得之地,至少也得三两年。那时我东辽早就将新得之地的契丹人整合完毕,再集室韦部、女真部,全力一战,未必会输给宋国。”

耶律屋质愕然。

他也不得不承认,陈世玉说得有些道理。

只是现在的他还是没有摸清楚。

这对君臣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

耶律屋质倒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那依陈先生的意思,是要和宋国瓜分我西辽吗?只是不知道陛下怎么看?”

还没等耶律只没说话,陈世玉抢先说道:“东西辽两国本是一体,我们陛下一心要做辽国之主,当然不会做出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只是凡事都是要有代价的,现在如果我国出兵,势必会有很重大的伤亡,这些都是需要大量抚恤的。”

耶律屋质心里一松。

只要有条件就好,就怕没有条件。

“东辽所有的费用都由我国承担。”

陈世玉点头,“那是自然!”

接着又提出了一个让耶律屋质明显无法答应的条件。

这个条件一说出来。

耶律屋质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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