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走了,我也需要找新的房客了,时间就是金钱,虽然说我把兔兔的押金吞了,可是这也只是两周的房租钱而已,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在两周之内找到新的房客,如果找不到,那空房得每一天,就等于少了三十刀左右的收入。

我没有天维网的账号,也不太懂怎么在网上发这种帖子,只得拜托kitty去给我发租房信息的帖子了。

kitty不悦地对我说道:“你再找房客,是不是还要像把兔兔赶走一样赶别人?”

我说道:“只要新的房客听话,那他们常住在这里我也是很高兴的,如果不听话的话,那我有什么办法?”

kitty说道:“不能这样做的,大家都是来到新西兰打拼的人,你这样害咱们中国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也被人坑过?”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坑回来,可以了吧?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赶紧给我发帖子吧!”

kitty还是不悦,“你就这么命令我吗?真是的!”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态度不好,搂着她,“好了老婆,你赶紧给我发吧,有新租客的话,咱们也可以多一份收入,以后想去哪里旅游不是有钱了吗?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去南岛旅游,这次咱们的钱是足够了,可是下次呢?如果你想去澳大利亚旅游,那总还是需要钱的吧?”

kitty冷冷地说道:“好吧,你把房间的照片和介绍都发给我,就这一次,你以后自己注册账号自己学着发去!”

我刚把资料发给了kitty,电话就响了,是一个外国人打给我的电话,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让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听不懂。

kitty帮我听了听,告诉我,这是监狱打来的电话,抢劫我的人被抓住了,让我现在就过去谈论一下赔偿的问题。

我大喜,马上就开车出门了,电话中给我的监狱地址就位于南区的机场旁边,我很快就开到了。

这所监狱更像是一个学校,我抬眼望去,没有劳动的地方,反而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个很大的足球场,与其说这是监狱,更像国内的一所中学。

这所监狱很冷清,很偏僻,规模也很小,我刚走进去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所已经放假了的学校。

我在监狱的接待处登记了一下,他们让我把手机和钥匙等一些私人物品放进了储物柜中,就开始打电话帮我联系人。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白人男子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是这个监狱的典狱长。

他对我说道:“抢劫你的人已经被抓到了,他供出来了抢劫你的事,现在在押于我们这个监狱,我现在带你进去!”

我跟着典狱长走进了监狱的监室,每个监室的门前都会坐着一名荷枪实弹的狱警,气氛非常严肃。

典狱长打开了一个监室的门,我跟着他走了进去,监室里坐着十几个人,都是毛利人,两名非常强壮并且武装到牙齿的狱警站在一名毛利少年的身后,看样子他就是到时候抢劫我的那个人了,我都认不出来他了。

典狱长让我坐下,他也坐在了我身边。

他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很震惊的消息:抢劫我的两个人,当时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都是孩子,小一点的那个已经被收押在少管所了,在我面前的这个毛利少年今年刚满十六岁,又犯了别的抢劫案,所以被关押在了这所监狱中。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也太憋屈了,我被两个小孩子给抢劫了,还被打的那么惨。

典狱长向这个毛利少年介绍了一下我,并且我问:“你现在选择原谅他,还是选择不原谅他?”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少年,他再也没有了当时抢劫我的时候的那个狠劲,他现在变得很颓废,一脸沮丧。

我冷冷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不原谅也没有用,这样,把我的损失赔给我,我就选择原谅你!”

典狱长看了看坐着的那些人和那个毛利少年,那些人都是这个少年的家属,这个少年的母亲连连同意,眼带泪光。

这个少年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跟我窝了一下手,还跟我拥抱了一下,“兄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对他点了点头,他又坐回了座位上。

典狱长拿起了笔,开始问我:“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损失都有什么?”

我告诉他我损失了一部iphone手机,一辆车,还有一条很贵的裤子个一些医药费和打车费,加起来,就算一万一千刀。

典狱长看了看这个毛利少年和他的家人,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一家都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可是我根本信不过他们,我说道:“你们有钱赔给我这么多钱吗?我想你们应该都没有正式工作吧?”

这毛利少年的母亲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蓝色的信封,递给我,我打开了这个信封,里面装着三百刀的现金。

她哭道:“我和我的丈夫有时候会打些零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养,这些钱是我们家这周的救济金了,我知道这些钱对于你来说太少了,可是这是我们全家对你道歉的诚意,这样,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如果以后我家一有钱,马上就给你送过去!”

我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把手机号码写在了纸上递给了她,“好吧,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如果有钱了,就联系我,你儿子我原谅他,就这样,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我起身,典狱长把我送了出去。

我这才发现,这才是新西兰这个发达国家里社会上最底层的一类人了,将心比心,逼他们也没用,既然坐牢了,也算是一种惩罚。

我上了车,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爸,我爸还是比较欣慰的,也让我不要去逼人家,还不起钱怎么样都没用,人家就这家庭,我想想也是,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不还我钱,我还要去找律师打官司,那打官司的钱都不知道会不会赶上我这车钱了。

我爸还告诉我,六七月份的时候他要来一下新西兰和陈律师商讨一下移民的事情,我劝了劝我爸,可是我爸决定好的事,不能改变,我也只得作罢,开着车,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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