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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去了何处?”司马明空几近盛怒,大声问道。
宫人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急忙回道:“国相大人赎罪,小人去给君主送汤药,进了紫泉宫便没看到惊天和动地,就连君主也不见了,哎哟……这……”
“可有问过守卫,君主是从哪方出去?”
“回国相,问了,没走正门,只是巡视的侍卫说曾在宫墙的白梨树下看到过那俩孩子,以为是在玩耍,便没有在意。”
“哼,堂堂君主,居然也学会爬树了,赶快去调来所有的巡城侍卫出城寻找,务必在明日天亮之前给我找回来!”
“哎,是。”
“等等,先派人把那棵白梨树给我砍了,哼!”司马明空说完,便甩袖离去。
在司马明空满怀怒气的回到相府时刚好遇到司马云澈驰马而来,便没好气的说道:“一会儿到我书房来。”
司马云澈从小到大都极少见到父亲对谁这般严厉除了一人——慕容烁夜。
有时见父亲不胜欣喜也并非因为他们三兄弟如何优异,而是因为那位新君初登帝位便能看清各界局势,并拟定了治国安民的法制。
为优而喜,因过而怒,司马云澈对君主烁夜的讨厌或许便是由此开始。
书房之内,司马明空伏案而坐。
“父亲,您找我?”
“七里神殿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父亲,还都在计划当中,通灵玉蹀已送去了桑山,只要佛蔻异动玉蹀必会有所警示。”
“嗯,把这百十来块玉蹀拿到手里容易,但是控制起来却没那么简单。即刻吩咐下去,命人日夜不停轮流看守,那些小角色虽然上交了玉蹀但是肯定会心有不服,无论如何还是要让他们老实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父亲。哦,对了,儿有一事觉得有必要向父亲禀明。这几日在翊君那里见到了御灵山庄庄主,御水菩提。不知为何,觉得她与从前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说的那个丫头,为父也见过,御灵山庄向来做事隐晦,不管从何事看都与上进扯不上关系,不过我在意的是,能让花如幻和白水月自甘臣服膝下之人,到底,有多不简单。”
“以前见她之时只觉得她做事鲁莽,做什么事都依着性子,而白水月和花如幻完全就是一味纵容,随时都准备替她出头。而如今她所言所感都自信十足,可一点都不像传闻那样是个不谙世事的疯丫头。”
“依你之言,那个丫头因何而转了心性?据我所知,任何灵册中都不曾有过她的名字,从何而来,所属何域更是无从查起,如此看来她确有可疑。”
“那,依父亲之言是否派灵士监视御灵山庄?”
“不必,他们,可不是普通灵士就能监视得了的。御灵山庄先不必理会,如今要做的就是有足够的灵气恢复雪凌魄,十八年了……”
提到雪凌魄司马明空立刻愁云满面,自凛鸳死后,雪凌魄仿佛也跟着失去了灵气。也许从此以后世间便没有了雪凌魄的依附之地,没有使它觉醒的强大灵息。
凛鸳死了,雪凌魄也如死了一般。司马明空一直都在问自己,当初为何要那样逼迫于她,因为慕容永昼对灵军的日渐依赖和对灵力的无尽需求?还是自己想让她赶快结束与慕容永昼这段无情的姻缘?亦或者,两者皆有。
一曲鼓乐悠扬,入耳则是一副美景,一支华舞翩翩,入目便是一场芳华。而此时的司马云澈亦是无心这些取悦,放目观之,亦如无物。
而一旁的慕容善邪浑然一副乐在其中的姿态,见到正主如此闷闷不乐,便不知死活的调侃道:“大哥如此烦心,莫不是又被哪个姑娘威胁了?”
听到这话,司马云澈递到嘴边的酒也没有喝下去,啪就拍在了案子上。
善邪自知嘴欠,赶紧讨好道:“云澈哥哥可别生气,若不是看您老是喝闷酒,也不理我,我也不敢戏弄大哥不是。”
“善邪,你成天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是否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今日可是哥哥你心情不佳,我才着急忙慌的赶来陪你喝酒,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真是无趣。”
“你好歹也是皇子,难不成要做一辈子只知玩乐的挂名王爷?别忘了你身上可流着司马家的血。”
“大哥今天是怎么了,我从小到大都是这般,舅父都不曾像你这般说过我。”
“你还有脸说,我父相那是拿你没办法,若是真的上心管你他老人家怕是早就卸甲归田了,你非得把他气死不可。就是因为你如此德性,我们才不得不让慕容烁夜登上皇位,父亲也不会……也不会对他那般上心。”
“这便是大哥你的不对了,舅父身为国相,关心君主本就情理之中,我们只要尽了本分就好,何必要过多计较。”
司马云澈看着眼前这个一根筋的傻小子,真想不出他怎么会是司马悦兮的儿子,俨然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不禁叹了一口气,就怕与他再纠缠下去,今日的解忧酒也就白喝了。
因为司马云澈的一通教训,善邪便找了一个借口跑了出来,说来这相府他也算是很熟,可每次进来都让他觉得,相宅侯府怎能建的如此豪华,庭院中的碧潭也并非只有遇风才会荡起涟漪的死水,低头望去,清水潺潺,竟是流动的。
善邪捡起一颗石子远远的投了进去,溅起的水花刚好打在司马明空身上。
善邪一直认为,舅舅看外甥是否都是这般,怎么看都不顺眼。
果然司马明空看了善邪一眼,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就要出去。
慕容善邪一下就急了,慌忙跑去拦下司马明空一脸委屈的问道:“你可是我亲舅舅,如今是连骂也不骂我了吗?”
司马明空哈哈一笑,不慌不忙的说:“你可是我亲外甥,若是骂你你便有些长进,我呀恨不得天天骂你。好了,我有急事要进宫一趟,你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哎,舅舅,舅舅,正好我也想回去,不如载我一程?”
“哈哈,哈哈,臭小子,走吧!”
刚一进宫,善邪便被司马明空从车驾上赶了下来,命之赶紧回他的金池好生待着,否则就着人收了他的通行玉牌,一说玉牌也确实是善邪最在意之物,若是被收走,他的美人,小曲,茶馆,小楼怕是一时半会也见不到了。
司马明空站在紫泉宫的大门外,静等通报的宫人,看着这暗红的宫墙,他才想到这是他唯一一次非传自来……
“国相大人,君主请您进去。”
书案之上奏折堆积如山,且每张之上都有朱砂印记,想来都是批阅过的。
司马明空看着慕容烁夜心痛之余还有些许惋惜。想想当年他们便是利用这个孩子使凛慕陷入全套从而逼凛鸳就范,本是无心之举,却让他刚一出世便失了母亲,这一切怕是要纠缠于心,至死方休了。
“国相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哦,敢问君主是何时回宫的?”
“许是国相前脚刚走之时,回来的时候见侍卫正要砍那棵白梨,我便阻止了,国相应该不会生气吧?”
“君主哪里的话,臣是担心君主安危,怕有人顺白梨而下,乱了宫闱安定。”
“嗯,如此便好,否则我还以为,是国相在责怪我而迁怒那棵我母亲亲手种下的白梨。”
“是,凛鸳喜静,更喜这素雅之物,她曾……”
“国相!凛鸳二字还请国相不要宣之于口,她是我的母亲,也是这紫泉凛主,国相怕是忘了,身为臣子该有的本分吧!今日公务繁多,国相也是日理万机,受累了,就此退下吧。”
白梨树下,黄叶纷飞,花可再有,人却不再……
紫泉啊,凛主,臣,呵呵——哈哈哈哈——
双拳渐紧,骨节咯咯作响,恨意已生,非死不可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