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陈娇娇面色冷了下来。收起刚才梨花带雨的模样,她轻笑一声,道:“三王爷误会了。我不过是弱女子一枚,岂有忧国忧民的本事。这姚家之事,涉及到我未来相公,我才仔细打探一番。若是三王爷能够出手解决,我和凯哥哥定是十分感激。”

于金被陈娇娇怼得说不出话来。他冷哼一声,道:“难道娇娇姑娘就这般冷血,不管百姓死活?”

一定大帽子扣下来,一般女子肯定默默忍了。可陈娇娇是什么人,这种黑锅,她不背。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于金。

“三王爷,我突然有点担心你未来的王妃了。你说哪个女人嫁给你那么惨,不仅要生孩子、照顾老人、抚养教导孩子,还要为天下付出。你看一下子东边水灾,一边西边战乱,她一个弱女子,天天想这些,不得老了丑了。到时候,你肯定又娶亲的娇妻,她只能凄凄惨惨的老死冷宫。你说,她活得多惨。”

一边哭诉完‘三王妃’的悲惨,一边陈娇娇讲起自己幸福的生活:“还好,我未来相公对我要求不高。他只要我打扮的美丽动人,给他面子,对他温柔就好。那些忧国忧民的事情,就教给你们这些能人啦。至于我相公,估计成不了什么大事,也只能陪着我游山玩水了。”

“你……”于金一个武夫,哪里说的过陈娇娇。他气得猛地拍桌子,大怒一声:“陈娇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本王……”

陈娇娇连忙伸手捂住于金的嘴巴,一脸焦急的压低声音道:“三哥,你不要命了是吗?你这一吼,百姓会怎么想。你堂堂一王爷,不在京城待着,跑到江南。尤其是这江南才出了贪污案,你沾染上,洗都洗不干净。若是被皇上知道,轻则以为你结党营私,重则以为你想要带兵造反。唉……王爷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说你出什么事了,终于是你自己疏忽导致。可你那可怜的母妃,就惨了。白发人怂黑发人呢……”

被陈娇娇这般说后,于金的脸从黑变红,又从红变青。等陈娇娇讲完,他一脸惨白,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

他恶狠狠的看了眼陈娇娇,压低声音道:“好一个伶牙俐齿。”

“哪里哪里。”陈娇娇轻笑一声,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像三哥你这般忧国忧民。”

听着陈娇娇的嘲讽,于金再次一把抓住陈娇娇的手臂,将她压在墙上,低声恐吓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嫁给我。到时候我征服了北边的蛮族,我们就坐拥天下。我为皇,你为后,老百姓也安居乐业,不再受游牧民族的骚扰,不好吗?”

陈娇娇深深看了眼于金,明白这人心眼真多不坏,他想要天下太平,老百姓不受游牧民族骚扰。可他终究是一介武夫,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

他心眼里只想用武力征服,却没有想过真正的本质问题。不解决游牧民族的生存问题,哪怕统一了天下,他们饥饿时,还是会抢夺掠杀。

“三哥,你冷静一点。想要百姓富裕幸福,不是光靠武力能够解决的。”陈娇娇叹息一声道:“你是一位好将军,却不会是一个好皇帝。若是你真的想要天下富裕,开创太平盛世,你就放弃这个位子吧。”

一直争强好胜的于金怎么能容忍陈娇娇这般说他。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看向陈娇娇的脸色带上怒意:“你说本王不如别人?你好大的胆子。”

知道于金就一莽夫,可以做将才,却永远不是帅才。

陈娇娇也不再好声好气的和于金说话,只是大喊一声:“不好了,有人非礼呀!”

尖锐的女声,哪怕在嘈杂的茶馆也成了一道绚丽的风景线。喝茶吃茶的人迅速回过头,看向于金和陈娇娇。小二和掌柜也匆忙赶过来。

众人看到于金霸道的将陈娇娇按在墙上,一脸狰狞,不由大喊起来:“你这恶人,放开他。”

想起陈娇娇刚才恐吓自己,说什么私自出京,于金恶狠狠的瞪了眼陈娇娇。

陈娇娇咧了咧嘴,一脸得意的继续大喊:“三哥,你放开我。我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

居然欺负自己的弟媳!这话一出,茶馆的人纷纷站起来,要为陈娇娇伸张正义。于金不敢久留,瞪了眼陈娇娇,转身用轻功飞离茶馆。

陈娇娇缓过气来,故作柔弱的遮面,解释自己不想相公和哥哥为难。茶馆的人挺听闻,再次赞美陈娇娇的贤惠淑德。甚至几位老者还让陈娇娇不要怕,若真有什么事情,就告诉相公,实在不行,就来茶馆求助。大家都会为她讨回公道。

谢过各位茶客们,陈娇娇结了帐,转身离开。

回到入住的酒楼,陈娇娇便看到刘倩倩一脸柔弱的跌坐在于凯怀里。

看到进门的陈娇娇,刘倩倩一脸焦急,连声辩解:“娇娇姐,凯哥哥只是扶我走路,哪知道我头一晕,不小心跌倒在哥哥怀里。我和哥哥真的是清白的,你不要生哥哥的气。有什么气就冲我来,都是我的错。”

“娇娇,你不要胡闹。倩倩只是病了,身体不舒服。”于凯见状,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刘倩倩的肩膀,大声替刘倩倩解释。

陈娇娇匆匆回来,本是想将三王爷到湖城的事情,和姚府的消息告诉于凯。哪知道她还没进门,就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帽子。

她倒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责备刘倩倩了。

心底对于凯的失望多了一份。她看也没看于凯一眼,转身走了。

离开大堂,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等候在一旁的于凌。于凌哂笑:“娇娇姑娘,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相公。他的心里,只有别的女人。”

陈娇娇突然有些疲惫,她从来没有想卷入这场关于皇权的斗争。想做一个普通女人,好好经营她的化妆品铺子就那么难吗?

她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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