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兰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拉着身边的男人,推到陈娇娇面前,道:“你快和王妃说啊。”
黝黑的男子拍了拍兰兰的后背,才回答道:“王妃,小的跟踪那名男子,发现那名男子在黑石巷饶了一圈,然后回家了。”
“说重点啦!”兰兰缓过气来,不高兴的拍了拍黝黑男子的手臂,大声道。
陈娇娇眼神一暗,带着兰兰和黝黑男子来到角落。
黝黑男子朝四周看了一下,确认无人,才压低嗓子,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的看见那个男人在黑石巷和一个瘦高的男人有接触。若是小的没有记错,那个瘦高男人是二王爷管家的远方侄子。”
陈娇娇眯了眯眼睛,看着黝黑男子不说话。
身边的兰兰连忙为黝黑男子解释道:“王妃,你放心,这家伙绝对可靠。”
陈娇娇看着兰兰那月牙一般的笑眼,又扫了眼黝黑的男人。男人个子不矮,比于凯差了几公分。皮肤黝黑发亮,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相应的,那手臂上的肌肉也饱满结识。再加上男人的五官,不精致但端正,看着非常阳光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木。”
“小的李木。”
听到兰兰和李木同时回答,陈娇娇明白了,她朝李木笑了笑,拿了一个荷包给李木。李木憨厚一笑,推了荷包,便跑了。
“王妃,你不用给他。他就是顺手帮忙。”兰兰对于李木跑开的行为,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替嘀咕着。
陈娇娇笑了笑。她本来是想叫兰兰去神仙阁喊人帮忙,哪知道兰兰居然找上了李木。女大不中留,她身边的侍女也有喜欢的人了。
解开了心底的困惑,陈娇娇也不急着去丞相府。她带着兰兰回了家,又去关雎院看了白苏。
白苏没答应陈娇娇进房间探望,找了借口说已经歇了下,不方便见客。陈娇娇没有强求,站在院子看了一会。
冬桃居然已经被白苏叫回院子。此刻,正在砍柴。那么重的斧头,一个没干过什么重货的冬桃,干得非常吃力。
“院子是缺家丁吗?要不要我派一个过来。”陈娇娇有些心疼,走过去对冬桃说。
冬桃却垂下头,低声道:“王妃,不必了。如今主子身子重,院子闲杂人等多了,总是不安全。至于柴火,奴婢很快就能够准备充足了。”
看着冬桃额头上的汗珠,身上那般狼狈,陈娇娇叹息一声,留下一句‘若有需要,找兰兰’,便带着兰兰转身离开。
陈娇娇转身之后,不知道冬桃抬起头,久久凝望着陈娇娇的背影。那一双秋眸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晦涩的深意。
在府邸休息了一晚,陈娇娇又让兰兰去找人查看情况。兰兰还是找了李木,李木的回答依旧和二王爷又关系。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还是如此。
第四天的时候,陈娇娇终于忍不住,带着兰兰上了丞相府。
“爹爹,我有事找你。”陈娇娇一进门,便去书房找了孔昌孟。
孔昌孟见到陈娇娇,连忙吩咐下人准备茶水过来。
陈娇娇不是来喝茶的,没有打开茶盏,便急匆匆的道:“爹爹,你知不知道悦悦的店铺出事……”
话还没说完,孔昌孟便打断了陈娇娇的话,道:“娇娇,不用担心。之前那日,是爹爹急糊涂了。你放心,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陈娇娇半信半疑,道:“悦悦愿意把银子拿出来。”
“你不用担心,反正处理好了。至于悦悦,估计还在气头上,过些日子,气消了就好了。”孔昌孟笑眯眯的拉着陈娇娇,又谈起了秦梦蝶和自己的过去。
说着说着,孔昌孟还从书房里拿出一个老笔洗,递给陈娇娇道:“当年,我就是用这个笔洗教你娘写字。如今,你娘去了,爹爹怕睹物思人。这东西便送给你吧。”
“爹,这怎么能行。”陈娇娇连忙摆手,却被孔昌孟强塞了。
似乎害怕陈娇娇把东西退回来,孔昌孟很快借口‘不能老回娘家’为理由,将她赶出书房。抱着陈旧的笔洗,陈娇娇一脸无奈。
一旁的兰兰接过笔洗,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姐,这个笔洗虽然老了,但我看材料很不错,恐怕值不少银子。”
陈娇娇这时候才感觉有些奇怪。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进孔昌孟的书房,但孔昌孟的书房也太奇怪了。读书人爱好文房四宝,可孔昌孟除了递过来这个老笔洗,书房里其他东西都是非常便宜的货色。普通的毛笔,白瓷的笔洗,石头做的砚台……就连墙上挂的画都没有一副。
有问题!这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一个丞相的书房。
陈娇娇连忙找到安管家。安管家并不在他的房里,倒是他的女儿在。安管家的女儿年纪小,很单纯,被兰兰套了几句,便什么都交代了。
女儿说,这些日子,看爹爹似乎拿了不少东西出府。
联想到那个空荡荡的书房,陈娇娇心头一冷。孔昌孟说处理好了孔悦悦店铺的事情,该不会是把书房值钱的东西卖了吧。卖掉文房四宝和字画的钱,加上府邸原有的银子,七凑八凑,为孔悦悦填补窟窿?
陈娇娇心头沉甸甸的,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找孔昌孟。
就在这时候,安管家进来。看到自己十岁的小丫头,安管家知道瞒不住,便一五一十全招了。原来,孔昌孟实在不忍心孔悦悦为难,便找人把书房里值钱的东西典当了。凑够了银子,孔昌孟才让安管家私下去找那些人,给了钱,让她们不要闹事了。
“唉,娇娇小姐,莫要生老爷的气。那日老爷找你,也是无奈之举。”安管家看着兰兰手里捧着的笔洗道:“老爷两袖清风,为人坦荡,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又舍不得削减悦悦小姐的嫁妆,只能卖了他心爱之物。如今老爷留下来的值钱的,怕就是兰兰手里这个当年定情的笔洗了。也是因为笔洗是夫人早年送的,怕才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