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悦悦敏锐的从陈娇娇眼眸里发现一抹戏谑的笑意。这个女人果然知道是自己陷害的。

内心恨得咬牙切齿,孔悦悦却无可奈何,她只能高傲的抬起头,似乎不在意大桃的控诉和陈娇娇的美意。

“陈娇娇,收起你的假好意。”孔悦悦瞪了眼陈娇娇,扭头对孔昌孟道:“爹,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好侍女。”

“悦悦!”孔昌孟不满孔悦悦的推卸责任,可看到她一副抱怨的模样,心底对她的怀疑消失了。

这时候,赶到的几个精壮家丁把大桃拉了下去。

“冤枉,冤枉!”

大桃凄厉的哭声回荡在花园里,屋子里的人心底多少有些不好受。

“这次我误会你了。不过我不后悔,这是爹爹送我的十八岁生辰镯子,为了它,我什么都可以做。”孔悦悦看了看陈娇娇,扭头径直离去。

孔昌孟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陈娇娇的肩膀,道:“当年你娘身体不好,你又离开了丞相府,悦悦成了我们唯一的寄托。慢慢的,就把她宠坏了。她不懂事,你别介意。”

陈娇娇点了点,淡然道:“只要她不惹我,我不会主动惹她的。”

孔昌孟也知道想要让两个女儿关系密切,恐怕很难。他叹息一声,借故还有公务,就离开了。

“那老奴也先告退。”张嬷嬷自知理亏,也想偷偷溜走。

陈娇娇一把上前,拦住了张嬷嬷:“张嬷嬷,你想往哪走呢?”

“老奴……”张嬷嬷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不是赶着回去干活吗?”

“张嬷嬷说笑了。你可是孔悦悦的乳母,能有多少事情让你干?”陈娇娇轻笑一声,指着张嬷嬷的玉手环道:“这个镯子不少钱吧,是悦悦送你的。”

“娇娇小姐说笑了。这不是悦悦小姐看我年纪大了,照顾我才给的。”张嬷嬷扯了扯嘴角,笑不出声。

“那嬷嬷干活去吧。”

张嬷嬷连忙提脚就走,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

陈娇娇眼看张嬷嬷要走出房间,才用银铃般的笑声道:“张嬷嬷,你虽然是孔悦悦的乳母,却是我娘陪嫁的丫鬟。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手上。”

隐约之间,陈娇娇似乎看见张嬷嬷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等张嬷嬷离开房间,背影消失在花园里,陈娇娇才叹息一声道:“阿狸,你说害了我的,到底是严姨母,还是张嬷嬷,亦或者两人都是。”

阿狸跟在陈娇娇的身后,没有吭声……

镯子的事情,如过眼烟云,很快随着大桃离开丞相府烟消云散。倒是孔昌孟真的请了京城最大的玉楼给孔悦悦和陈娇娇各订了一副手镯,一根发簪。

看着精致的发簪和手镯,陈娇娇脸色并没有喜意。

阿狸见陈娇娇闷闷不乐,就提议去附近的寺庙转转,拜拜佛,转转运。

陈娇娇素来不信这些,但也知道古代的生活如此,只能点了点头。她和孔昌孟禀告之后,便带着阿狸架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天清寺,是一座古老的寺庙。传闻,方丈能够看透许多人不能看见的事务。它距离京城不远,是附近人家最喜欢礼佛的地方。

“小姐,等到了天清寺,一定要注意。佛门清净之地,可不能随便动手打人呀?”眼看寺庙越来越近,阿狸不由担心的提醒道。

陈娇娇意外的扫了眼阿狸。前几日在府邸,她是故意恐吓孔悦悦和严秋霜,她不是好惹的,才动手打了大桃。没想到阿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喜欢动拳头的。

她不由揭起马车的帘子,伸了伸懒腰道:“那可得看方丈懂不懂事。”

阿狸的包子脸瞬间变成了更大的包子脸。

陈娇娇看着阿狸可爱的模样,不由嘻嘻一笑。伴随着阿狸的包子脸,郊区的风温柔了,仿佛女人的手轻轻拂过天空。

看着郊区的青山绿水,陈娇娇轻轻哼起了歌。

“是谁说的漂亮女生没大脑,只懂得爱美和傻笑……”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跟着陈娇娇。这辆马车装点精致,四周都有精装的侍卫围着,比陈娇娇的马车更加醒目。

车上,李鹰不由道:“主子,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在唱歌?这歌曲的和往日我们乐师演奏不一样。”

于凯没有吭声,思绪却翩然飘远。

漂亮女生没大脑。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四九皇城里,那个女人真的是没有脑呢。后宫的争斗,除了惊人的容貌,还有她们满腹的才华。

没有头脑,涂有美色的女人不是早逝,就是成为了宫斗牺牲品。

就像自己可怜的娘亲。于凯嘲讽的笑了笑,脑海里浮现自己娘亲那惊人的容貌,轻笑着在花园里起舞。

年幼的自己,还很单纯,哪里知道宫中斗争的狠毒。

慢慢的,娘亲的面容变得憔悴,父皇也不再来娘亲的宫廷。娘亲临死时,那张美颜的容貌已经憔悴。

她艰难的侧过头,望着自己,交代自己,天家无父子。这辈子,她只求自己平平安安。

于凯笑了,苍白的笑容,让身边的李鹰面色铁青。他趁着于凯不注意,对马车外的士兵招招手。

很快,一匹马飞快的追上前面陈娇娇的马车。

“什么人!”

看到飞马,丞相府的侍卫警戒起来。

“在下六皇子皇府侍卫。”马车上的人毫不畏惧,冷声道。

六皇子,孔悦悦的未婚夫。

陈娇娇有些好奇这个人的出现:“这位侍卫大哥,有何贵干。”

“六皇子从此地经过,还请这位小姐保持安静,勿要扰人清闲。”侍卫发现是丞相府的马车,态度还算不错。

这六皇子未免管的太宽了吧!这郊区天大地大,她爱这唱就怎么唱,和六皇子有什么关系。他如果嫌她吵,那就去其他地方嘛!

陈娇娇刚略带怒气的想要回答,旁边的阿狸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小姐,那可是六皇子。我们得罪不起。”

这时候,陈娇娇才想起现在是在君主制度的国家,皇族手握生杀大权,可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六皇子还真有这个权利,欺负自己。

“唉……”陈娇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我不唱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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