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长安如此认真的表情,赵长宁随口说道:“真想习武,我再给你找教习。”

赵长安小脸一跨,可怜巴巴的问道:“大姐姐,师父不能教我吗?”

虽然对萧景耀有意见,但真的知道以后不能在他那边学习,他竟有些难过呢!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笑着说道:“只要安王不嫌弃,在下自然愿意倾囊相授。”

“师父!”

赵长安转头看去,高兴的叫了起来。

只见萧景耀一袭白衣,缓缓上前,神色清明,身姿挺拔,丝毫没有刚从考场上下来的颓废和疲惫。

看来考得不错。

赵长宁眉头微挑,默不啃声就往里走去。

桂莺忍不住凑到萧景耀的跟前,低声说道:“齐公子,公主她心情不好,你还是别在这个时候招惹公主的好。”

“……”

萧景耀一愣,随即摇头失笑,他不过在考场是呆了几天,这从小就凑到她跟前主人长主人短的小妹妹,如今都叫他齐公子了。看来她是做出选择了。

萧景耀非但没有觉得失望,心里面反而还有种淡淡的欢喜。

他缓步上前,看着赵长安,淡笑着问道:“此前交给安王的课业可完成了?”

“自然是完成了的。”赵长安得意的昂起头来,带着赵永贞一道去了修竹轩。

整个长公主府的气氛似乎因为他的回来,而又开始多了生气。而从考场出来之后,萧景耀也得知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在得知赵长宁去了一趟皇宫,并且无意中说起的事情,暗含了自己师承长孙大家的话,他便知道,赵长宁帮了他大忙。

才子案中,但凡是这次赴考的学子们,户籍身份都再经过了一次紧密的筛查,有问题的才子都被随意扣了些罪名剥夺了参考的权利。而他能够一路平安无事的走出考场,赵长宁功不可没。

萧景耀微微叹了口气,他隐约明白赵长宁为何会生气了。

在身份这件事情上,自己确实有所隐瞒。

晚间,他不知觉的走到了书房外,见里面还有灯光,隐约间照出一抹悠然的倩影,不由站定。

这几日间,她失去了宋嬷嬷,闭门不出,心情定然不好,但她却还在记挂自己的事情,在皇上面前特意提了一句,侧面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心中很是感激。

这事虽然来得突然,但是他早就有所准备,他已经选择放弃了一门科考,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给他们时间调查自己的身份。不曾想,她也……

萧景耀默默的看着书房中倒映在窗边的影子,心里竟升起一抹难言的甜蜜。此次来京,他早就认定了自己必然孤单战斗,可此刻知道有人心里面是记挂着自己的,他如何能不心动?

长宁啊长宁!你可让我如何是好。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季无忌出现在他的身后,恭声说道:“主人,八王爷来信。”

“恩。”

萧景耀点了点头,快速的将那信展开浏览,而后转身离开。

而此刻,待在书房当中的赵长宁心思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事上。她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双眸却望向远方,从其中无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在看什么,而是在出神。

齐修恒,我迟早会查出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你再也骗不了我!

次日,正如赵长宁所料,早朝又掀起了波折。张升在听到赵长宁的建议之后虽然颇为激动,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回家和张国丈以及兄长商量了一番。张家一众人都觉得,与其被动回手,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在张贵妃以为今日早朝必然有的是一番争执的时候,突然传出,皇帝决定立储了!而且是在朝堂众臣共同的附和下,一起推举了大皇子赵长睿为储君。

当得知自己在朝中担当要员的兄长这一次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反常态的附和曹氏一系的臣子,要立赵长睿为储君。连皇上都始料未及的被摆了一道,只能当场拍板要立储君的时候,张贵妃急了,怒了。

凤仪宫内,张贵妃气恼的叫道:“混账玩意!那还是我哥吗?那别是曹家派来的!怎么真让那赵长睿当了储君?也不看看他那熊样,哪有我的承儿好?这下可好,坤宁宫那女人还不得得意上头了!实在可恨!”

“快去给我修书一封,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张家还是我的娘家吗?那在朝堂上的还是我的哥哥吗!他们这是给曹家的人递刀子呢!我的天爷啊!这是巴不得他们的亲人去送死吗?”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修书!今儿个我要是没得到个说法,谁也别想好过!”

张贵妃气的大喊大叫,一旁陪着的宫人们都跪了一地。

“贵妃娘娘,小心肚子里的龙胎啊!”

“贵妃娘娘应当保重身体才是,可万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听到这话,张贵妃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气了。

“你们还知道我的身子吗?还记着我肚子里怀着的是龙胎吗?我还没怎么样呢!张家那些丧良心的玩意就要上赶着去舔人家了。我看就巴不得我有事!我……你拦着我做什么?我看你今年和明年的例钱都别想要了!”

“……”

凤仪宫内,众人见事有不妙,急忙的往御书房跑去。这会儿能治得了这位贵妃娘娘的,只有当今皇上了。

然而此刻的御书房却也并不平静。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桌案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又看向此刻安静的守在下方的张庆,强忍着怒火,说道:“张庆,你可真是我的好爱卿啊!”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张庆拱拱手,不卑不亢,神色淡定自若。

皇上气的将桌案上的奏折都甩了过去。

“张庆,你放肆!”

“臣不知哪里放肆了,请皇上示下。”张庆立即跪在地上,背脊挺直。

得!就是个不知悔改的硬骨头!怎得就丝毫没有他弟弟的玲珑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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