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气长着呢!

卓琬笑着对桂莺说道:“公主这会儿可没这时间,你若是想去的话,便去吧。只是要小心,莫要真的让齐公子被人榜下抓婿了才是。”

听到这话,桂莺也乐了起来,保证道:“这自然是不会的。否则公主岂不是该伤心了?”

“去去去,你这丫头,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日后可莫要再说了。”卓琬气恼的白了一眼桂莺,推搡着让她赶紧去看榜才重要,而她则一起去了修竹轩,却是叫赵长安前来。

“大姐姐,大姐姐!”

老远的,听到消息的赵长安欢快的跑了过来,直接略过了一旁的郑太监,扑到了赵长宁的怀中,兴奋的说道:“我刚才听桂莺说放榜的事情,我也想去看看,好不好?”

“且先将这衣服穿了,看看需不需要修改。郑太监这会儿领了命,待会儿可是要回去复命的。”赵长宁随口说了一句,见赵长安失落的低下脑袋,这才说道:“你这会儿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放榜的时候。”

“呀!我这就换!”被赵长宁这一提醒,赵长安立即喜不自胜的跳了起来,全程十分配合。

于是,此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着对放榜之事没有半点兴趣的赵长宁就这样被拖着离了长公主府。

马车内,看到萧景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赵长宁颇为羞恼,闷声说道:“我只是不放心长安来凑这热闹。”

“我知道的。”

你知道还这样看着我?赵长宁更是气恼。他那副似乎什么都看明白的眼神让她颇为不爽。好似真的就是她想来一样。

外头此刻已然是人山人海。几乎是在他们的马车刚停下来的时候,衙门内就有人将门打开,手里捧着的正是秋试放榜的名单。

“快看!总算是要放榜了。我等这一日可是寝食难安!从未有一刻觉得,这等待的滋味竟然比考试还要难熬。”

“这次秋试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总觉得没有发挥好。只可恨那些混蛋东西,简直不配为文人墨客,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来搅乱秋试。害我提心吊胆,这次若是名落孙山,非我之罪啊!”

“哎呀!这才刚贴,别挤我啊!快看看,有没有我的名字!”

“……”

周围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吵闹声,喧哗声,尖叫声,哭嚎声,不一而足。赵长安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带着赵永贞溜了出去。两人穿着都是普通富贵公子哥的服饰,虽然不太显眼,但是也不容小觑。赵长宁让胡盛等人跟着,这才慢悠悠的看向一点儿也不着急的萧景耀,说道:“齐公子,这次放榜可关系着你日后的布局。我见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修恒胸有成竹,自然不需着急。”

“我看,有的是人替你着急。”赵长宁轻哼一声,只见桂莺早就一个箭步的冲到了最里面去。她却浑然不知,这话也把她给带了进去。

萧景耀温柔的看着赵长宁,恭敬的说道:“入京之后,多谢公主几番照顾。修恒都铭记于心,等闲不敢忘却。”

赵长宁掀开窗帘的手一顿,淡声说道:“我可不是大善人,你来我往,总之,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算起来,这几次见面倒是一直都在听他道谢。不知怎么的,赵长宁却总觉得不舒服。

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道盖过一道的喧闹声。赵长宁戏谑道:“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

她掀开窗帘,见果然有人在榜下捉婿,不由大为惊奇,笑着说道:“此前听桂莺说,还不以为意,你快看!那个被大家簇拥着离开的才子可是今日榜上有名的……”

“我看看。”萧景耀笑了笑,也就这这窗户中的空隙朝外瞧去。果不其然见到有人高喊着他中了,但同时也被人架着跑了出去,那架势,却是如同抢人一般。

赵长宁被吸引了注意力,脸上不由浮现好奇的神色,却浑然不觉自己不经意间竟靠近和萧景耀越来越近。

闻到鼻尖传来的清香,萧景耀垂眸看去,便是赵长宁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此刻的她眼中好奇毫不掩饰,倒是多了些少女的纯真和娇憨。他竟不由看痴了。

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美景,哪里还管得了别人榜下捉婿?

而迟迟得不到回应的赵长宁却下意识的转过了头,抬眼便落入了萧景耀那双深邃的眼眸当中,整个人也不由一愣。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榜下捉婿的盛况给惊了,竟撅起了蹄子。下一刻,马车猛地超前一倾,毫无防备的赵长宁就这样一头撞击了萧景耀的怀中。

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赵长宁轻哼一声,整个人栽了进去,耳中传来的却是一阵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她……她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胸口?

那心跳声贴着赵长宁的耳朵,毫不遮掩。确切的说,应该是丝毫无法遮掩。

感觉到周身弥漫着的雄厚气息,赵长宁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做出反应。

萧景耀更是如此,谁会想到刚才还念着的人儿,此刻就趴在了自己的怀中?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环住对方,脑子里面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紧点,再抱紧点儿。

“公主!齐……呀!”

就在这时,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而后又是一道门帘被掀开的声音。下一刻,桂莺惊呼一声,紧忙捂住了嘴巴。

马车外,卓琬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又毛毛躁躁的。”

“哎呀,卓琬姐姐,你别进去!”

桂莺急忙扯住卓琬,不让她掀开门帘,还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刚才瞧着附近还有卖烧饼的,我想吃了。卓琬姐姐跟我一起去买可好?”

“可是我还没有汇报……”

声音渐行渐远,萧景耀和赵长宁却早就条件反射般的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方隔了几人的距离,都一本正经的坐着,乖巧的目视前方,兀自心虚着。却发现门帘紧闭,无人进来。

得,更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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