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景耀这话一出,大家都下意识的遵从。
而此刻,被裹挟着离开的赵永贞此刻却脸色涨红,呼吸不畅。
只见一条细长的布条扯住了他的脖子。拖着他朝前而去。他极力挣扎着,却被迫双脚悬空,整个人在人群当中漂浮着,双手青筋绷着,却怎么都扯不开这要命的布条。
“放,放开……”
“在那边!”
“永贞!”
“……”
夜晚,经过一番兵荒马乱,赵永贞幽幽转醒,呆愣的张着双眼,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他张口想要说话,喉咙却一阵沙哑。
“我……”
“永贞醒了?”赵长安大喜,而后叫道:“大姐姐,大姐姐!你快来,永贞醒了!”
说着,他内疚的看着赵永贞,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非扯着你去看那什么榜,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永贞,你快点好起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安,安王,我……没事。”
赵永贞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赵长宁却已经走了过来,说道:“所幸及时找到了你。否则你这条命要是交代了出去,我可不好和忠亲王府交代。你安心在这里养着,我会派人去忠亲王府一趟,给你家人报平安。”
“公,公主……”
“无碍,这事,我定然要查清楚的。”
听到这话,赵永贞这才点了点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长宁确实生气。她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忍?
在确认赵永贞无碍之后,她嘱咐卓琬好生照料,而她则到了书房。
书房内,萧景耀早就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她来,当先张口说道:“人都已经抓到了,此前才子案,皇上下令拿了许多才子,有些被黜了仕途,日后与官场无缘。有的秋试失利,无法接受。所以他们想趁机闹事,见长安和永贞穿着富贵,再加上是从长公主府的马车上下来的,就动了这心思。”
“只怕这心思是有人逼着动的吧!”赵长宁冷笑,“才子案背后藏着什么,你我心知肚明。齐修恒,我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这次的事情,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是。”
赵长宁语气冷冽,怒气横生,萧景耀看在眼中,只能点头。
他也觉得今日之事出的诡异。但调查出来的这个结果却又在情理之中,根本就让人揪不出任何错来。背地里的人显然早就打算将这些棋子推出来做文章。
只可惜,立储大典即将到来,再加上没有实质性的伤亡,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而次日,精神好些了的赵永贞却迫不及待的吐露了一个消息。
“回禀公主,昨日被人流裹挟而走,差点身死之际,我见到了一个本已死掉的人。”
“谁?”赵长宁询问。
“曹盛。安王之前的伴读,濮阳公主幼子。”
一旁的赵长安也叫道:“大姐姐,我也看见了。只是我当时看到的是他的背影,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他的背影我也不会忘的。肯定是他!”
在上书房的时候,曹盛这个伴读可没少欺负他。甚至于比赵长睿和赵长承欺负的还要狠。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当然,这也是赵永贞看到了对方的长相他才惊觉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本来应该死掉的人竟然会出现在那里。
赵长宁皱起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曹盛要杀你?”
赵永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他那双充满了怨恨和狠辣的双眼,他绝对不会忘记。他想,如果当时他在自己面前的话,曹盛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他置于死地的。只是他不明白,他和曹盛素来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
见他眼中还闪过后怕,赵长宁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你在长公主府中好好养着。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
曹盛如果没死的话,这件事情中只怕少不得濮阳公主的影子。
书房内,一身劲装的赵长宁眯起眼睛沉思着,同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前来的萧景耀。
得知曹盛竟然还活着,萧景耀也颇为诧异,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若他真的活着,我或许知道濮阳公主用的是什么办法。”
无非是狸猫换太子之类的把戏。但是换的是死囚,上下少不得要一番打点。失了势的濮阳公主显然没有这个能耐,能帮她救出幼儿的除了曹家也不会有别人了。
赵长宁冷笑一声,说道:“濮阳素来和曹皇后关系好,曹盛此前又是长安的伴读。只怕永贞这次是被我们连累了。他们想要置之死地的人,是长安。”
没想到经过之前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敢暗地里对赵长安下手!也怪她之前竟然觉得皇城脚下,不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先一步离开了。若是她不离开的话,或许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赵长宁此刻心情怎么能好?
萧景耀温声说道:“所幸长安没事。你也莫要自责,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秋试已经放榜,储君大典也没几天了,我们必须将这些事情都查出来,否则日后就没这机会了。”
赵长宁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看向萧景耀,问道:“你打算从哪里开始调查?”
“此前抓到的那几个人已经抓到了刑部,虽然他们一致供认说是因为名落孙山所以才做出这些事情。但是我们知道,这里面八成还有其他内幕,所以我打算去刑部一趟。”
萧景耀也算是刑部的老熟人了,暗地里没少去刑部溜达。
赵长宁点了点头,去刑部说不定能查到更多的线索,她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刑部。”
“恩。”萧景耀点了点头,见赵长宁带了一顶黑色纱帽就要出去,心中一突,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不是只会待在长公主府等消息的废物,你也用不着觉得这是在为我做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既然出了力,我又怎可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