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黄毛已经恢复了活力,过来用嘴拽着往我山坳里拖。

于晗顺口问了一句:“不会是还在原来的地方吧?”

大黄毛立刻“汪汪”两声。

估计是怕我不懂,还点了两下头。

我往山沟里看了一眼,之前爬上爬下就很难,现在地面被雨又冲了一回,估计走都没法走。

加之天黑,这么下去还不知会再发生什么事,就跟于晗说:“我自己下去吧,你跟大黄毛先去大路上歇会儿。”

她往我这边偏过头,停顿片刻才调侃地问:“常大师这是什么高风亮节,怎么还只准你救我们,我们不能帮你一把?”

“你别要那十万块的衣服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我实在是穷。”我手里拎着包,已经准备往下走了。

于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夜晚山里很静,她笑声嘹亮又欢快,一声出去,在山里回荡了很久,听的人毛骨悚然。

我忍着没搓鸡皮疙瘩,但还是劝她在上面等着的好。

劝说无效,这丫头已经带着大黄毛先往下面走了。

等我们再把小傀从土里挖上来,回到上山的水泥路上时,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

两人折腾了一天一夜,现在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又冷又饿又困,也就没在九凤山上再留。

开车下了九凤山,直接找了一家宾馆,点上外卖,开始洗热水澡。

洗好澡出来,外卖也刚好到了。

于晗拎着一大袋食物,敲开我的门,往桌子上一放。

“快吃,吃完我陪你买个新手机去。”

我并没有急需要处理的消息,只想好好睡一觉,就回她:“不着急吧,先睡一觉,起来再买。”

她刚洗过澡,带着沐浴香味的身子直接往我靠过来:“那怎么行,还不知道昨晚秋色绵绵给你发了什么呢?”

我被她逼的往后坐了坐,身上发热。

“行、行吧,那吃过饭去买。”

麻利拿了两个饭盒,坐到一边去吃,离她远一点,心脏就能减少点美人压力。

买了一个超贵的手机,但功能齐全内存大,最重要是防水。

又在手机店里让师傅捣腾一顿,把原手机的资料记录,全部转到新手机上。

开机的时候,我觉得花的这一大笔钱,还是很值的。

界面清晰,运行流畅。

微信一上去,“叮叮咚咚”的消息就响个不停。

我主要是看秋色绵绵的信儿,还没翻到,于晗眼尖地却看到了另一个:“白曼清?她找你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因为她手指点着不动,我只胡打开看一眼。

白曼清要回平城了,昨晚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她就发了一条微信。

除了她发的,还有阿斌的,阿正的,以及我大学里的一个同学。

不过我现在没空回他们,先去找秋色绵绵。

昨晚十点整,她发来了新的几条信息。

“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对不起,可是……”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那天除了阿敏,还有一个人也掉了下去。”

“阿敏是没办法了,你能帮我找到另一个人吗?”

“他叫朱轩民。”

这信息没头没尾,前后不搭,都弄不清楚她想说什么。

但于晗一看到朱轩民的名字,立马给她同事打电话,叫查这个人。

她自己也没在此多留,把大黄毛撇下,很快就走了。

我拿着新手机,带着大黄毛回到宾馆,也没急着睡。

小傀还被那张黑符封着,我得想办法先把他弄出来。

从储存的图片里找关于黑色封印符的资料,查了半天,眼都快看瞎了,也没找到一个。

不得已只能给为叔打电话。

他那里倒是有解封印咒的方法,但听说我养了一个小木傀,语气都沉了下去,叫我立刻处理掉,不得再留在身边。

我并不想处理小傀,但也没跟为叔争执,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解封印咒的方法,他没说。

我自己用破邪咒试着解了一下,半点用也没有。

很愁。

愁的我歪在宾馆的椅子里都睡着了。

大概也就眯了一眼,手机就叫了起来,系统自带的新铃声,吵闹的不行。

我都没看电话,就先接了起来。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乐乐子,知道我是谁吗?”

我脑袋还有点糊,一时没听出来他是谁,但这个声音,配这个说话语调,成功让人产生想吐的感觉。

“哪位?”我搓了一把脸,顺手拿了桌上的纯净水喝几口,才好受一点。

可那头立马又飙过来一句:“我是诚诚子呀!”

不行,还是吐了。

吐完也想起他是谁了。

青木观的那位三十多岁,外穿道袍,里裹保暖衣裤的玄诚子师傅。

他听我想起他是谁后,高兴的不行,跟我分享他的新耳机有多好用。

“听书再也不用放外音了,还是没线的哦,省得扯来扯去,再打成结,我跟你说,我现在手机在屋里,人带着耳朵在外面,有声音,多神奇啊……”

我听的极为无奈,一口一口地灌着冷水,以免自己出言不逊,挂了他的电话。

玄诚子用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把他的新耳机介绍完了,然后问我:“你没有话跟我说吗?”

我回他两个字:“没有。”

他在那头顿了一下,不甘心似地引导我:“你去九凤山就没发生点什么事?没遇到什么难解的题?只要有,你说出来,我诚诚子肯定会帮你的。看在你给我买这么好耳机的份上,我肯定倾囊相助。”

我完全不抱希望,就是随口一说:“你会解封印咒吗?”

“什么样的?”他问。

“黑色的,上面是红色的符文,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封印。”

玄诚子顿了一下:“你发个定位给我,这种东西要亲眼看到才知道能不能解。”

我其实想发个图片给他,先确定能不能解,然后再说别的事。

但这个玄诚子,实在有点奇怪。

他对我的态度,让我感觉他打这通电话,根本不是为了耳朵,就是为了小傀的事。

而且九凤山本来就牵涉很多平城的术士,玄诚子又是正二八经的道士,或者他会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着,就加了他的微信,顺手把定位发了过去。

他立马回了个萌萌哒的小兔,撅着鲜红的三角唇,飞了一个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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