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刀神（四）

尹凯带着张云山和李明嗣，一起来到了大相国寺之后的菜园，此时已然是深夜时分，便是连开封的夜市都已经关闭，四下里一片的漆黑。!

沿着一条小巷子，走进了一堵破墙的边，这里还有一道破门，半开半敞着立在那里，根本是不设防的住家。

“是这里！”张云山指着里面道。

三个人直接走了进去，张云山道：“我打听过，白天的时候，这个菜园子有和尚来管，那个老花子只在晚过来住在这里，看菜园子，不让别人来偷菜，寺里管他一日两餐。”

这个菜园子的确很大，足有五亩地，走到这里，马闻到一股粪水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边一片的空旷，令人顿觉得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一样得清冷。

里面靠近相国寺的院墙处，盖着几间砖房，定然是那个老乞丐和小乞丐的住所，

正走之时，忽然张云山和李明嗣两个人齐齐地“哎哟”地喊了一声，蹲得身去。

尹凯正想要询问，猛觉得有个什么东西，黑乎乎地向着自己飞速打来，他的反应也是快的，只一闪身，已然躲过了袭击，那东西“啪”的一声，打到了边的一棵柳树，原本是一块石头。

张云山和李明嗣已然站了起来，李明嗣骂道：“是谁用石头打我？”

话音落时，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来：“我当是哪来的偷菜贼呢？”

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尹凯这才看到，在他们的正前方十步之外，站着一个衣着破烂的老者，柱着棍子，正看着他们。

尹凯是走过江湖的人，作过了阵游侠，他马意识到，这位老者并不是普通人，分明是一个江湖高手。难怪会被相国寺养着来看菜园子。

“你个老叫花子，怎么敢说京城防御使大人是偷菜贼呢？”张云山叫了起来，同时也等于是报了他们的来路。

老者“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三位官爷！”言语声，却只有一种戏谑。

张云山正想要用话语来教训他一番，被尹凯止住。尹凯恭敬地对着老鞠了一躬，客气地道：“老前辈，在下尹凯，深夜来此，甚是打扰，还请前辈见谅！”

“嗯，你这家伙，说得还算是人话！”老者道，也许在他来看，这是赞赏吧。

“老家伙，你说得什么？”李明嗣不由得被老者的狂妄激得大怒，破口骂了起来。

尹凯连忙制止，同时对着老者道：“这两位是我的兄弟，说明口不择言，请前辈不要责怪！”

“好说！好说！”老者看来，并不像是难说话的样子。又看了看尹凯，问道：“这么晚了，你这么大的官，跑到我这个破园子里来，有什么事吗？”

尹凯点着头，依然客气地道：“前辈，这里并非讲话之所，可以到你的屋里面谈吗？”

老者当即地回绝：“有什么事尽管在此说来，莫要打扰了我那孙儿的好梦！”

尹凯道：“前辈，今夜过来拜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向前辈打听一件日间在汴河桥所发生的事情！”

老者下打量了尹凯一番，也不知道在这个黑夜里，他又是如何能够看得清尹凯的面容。

“这天下的事，要若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位官爷这般清楚，却怎生得来问小老儿呢？”

尹凯的神色不由得一变，手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仪刀的刀柄。

显然，这个老者并非是普通人，他的眼神如电，或者说是过目不忘，难道那么刹那之间，他竟然看清了自己的面容了吗？听他的这番话，分明是已然认出了自己是那个纵马劫亲的人。

“老家伙，我们大人好言相问，你这厮说的这话怎么如此不着边际？若是知道便讲，若是不知道不要乱讲！”张云山怒斥着。

“呵呵，若非京城防御使尹凯的名声还不算坏，老朽又岂能让你这般小辈在此啰唣？”老者显然也有些怒了。

尹凯怔了怔，当下对着这个老者一拱手，道：“前辈想来定然是世外高人，小子也曾在江湖游历，今日得见，便斗胆向前辈讨教一二，望前辈不吝赐教！”说着，悄然地拔出了自己的仪刀。

仪刀，也是大楚军所装备的制式武器，普通兵卒所装备的横刀要好了许多，都是军官才能够得到的。

黑夜里，也看不清老者的表情，只听得他道：“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尹凯的剑眉微微挑着，已然有了些怒意，心头果真得动了此等的想法。

边的张云山道：“你个老家伙，算是杀人灭口又待怎样？”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这老骨头，也有很久没有动过刀了，一次杀人，还是一年以前。”

尹凯道：“前辈想得多了，这世间总有很多欺世盗名之辈，小子并无他意，只是想看看前辈有几分本事而已，咱们点到为止，我定然不会伤及无辜的！”

“嗯，你这小子说话还算是让人听得舒服！”老者道：“不管这是不是你的真意，又或者虚假之言，老朽便陪你玩一玩，顺便也看看大名鼎鼎的京城防御使，有多大的本事！”

“多谢前辈看得起小子！请前辈亮兵器吧！”尹凯虽然离开江湖数年，但是还是按照江湖的规矩行事着。

老者哈哈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道：“这天下间能够见过我的刀的人，除非是老朽的徒子徒孙，其他的人都去了阎王那里，怎么？你也要见我的刀吗？”

尹凯微微皱了皱眉，虽然觉得这个老者十分得狂妄，但是听他的口气，又不像是吹牛的人，当下抱拳道：“那么小子便不客气了！”

说着，身形移动，手的仪刀如闪电一般，直奔老刀的身体而去。

老者“咦？”了一声，在尹凯的刀刃近身之时，身形忽如鬼魅一般，飘乎而去，令尹凯势在必得的一刀走空。

尹凯并不气馁，紧跟着一招龙战于野尾随着老者的身形，如影子一般，紧紧贴近。

老者并不还手，分明是想要看看尹凯的刀法如何，依然轻易地躲过。

尹凯却有些心惊，看着这老者的身法，却令他似曾相识，不知不觉间，脑海印出了与颜毅过招时的景象来。

他不敢大意，刀招绵绵而出，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滞涩，快捷带着凶狠，同时也带着风声，若是普通的对手，只怕根本过不了他的三招。

这老者只是一味得闪躲，静心地观看着尹凯的刀式，转眼之间便二十多招过去了。

“小子果然有几分本事！”便是在这个时间，老者还能够泰然自若地说着话来：“嗯，白天羽那个老家伙也能够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徒弟来，也算是死而瞑目了。”

尹凯心大凛，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人看出过他的武艺来处，这个老者竟然一语道破。

正在惊骇之际，忽见老者手的棍子一抖，便在他的刀影之，穿将进来，准确无误地突破了他微露的破绽，正点在了尹凯的手腕之，尹凯只觉得手腕一痛，手的仪刀好险没有飞将出去。

他连忙收招停刀，愣愣地看着这个老者，知道这个老者手下留了情，若是他手拿的也是刀的话，只怕自己的这只手已然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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