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请罪(二)

此时,在偏厅前面的空场之,张玉彪已然和尉迟义打了有三十多个回合,一时间竟然也毫不落于下风。!

实际,对于两人来说,各自的招式都是了如指掌的,虽然张玉虎用的是刀,但是刀式与招术,也有很多是脱胎于王进所教的枪术之,这与尉迟义的剑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更为让两人无可奈何的是他们的身法极其相近,都是同出一门,便是连生位死位都了如指掌。

相对来说,在对阵之时,尉迟义的临阵经验要张玉彪要多了许多,所以在三十招之后,他已然摸透了张玉彪的刀法,应付起来便自如了,在与张玉彪的打斗之时,犹如闲庭散步一样,从容不迫。

反而是张玉彪,越打越是吃力,越打也越是吃惊。

虽然是同出一门,但是尉迟义的招式使出来,他明明知道剑的走势在哪里,剑的气决又在哪里,只是偏偏应对的时候,一直跟不节奏,最终被迫得手忙脚乱。

张玉彪心里头暗暗在想,若是他与尉迟义并非同出一门,不知道他的招式如何,只怕早已经落败了。

尉迟义并不急着将张玉彪击败,一来想要看一看他将师父的枪术如何化成了刀法,二来也是为了给足这个师弟的面子,若是让别人知道张玉彪能够与他大战一百回合,天下的人不会说他尉迟义有多厉害,反而会夸赞张玉彪的能耐了。

尉迟义抱着要提携师弟的想法,准备在一百招之后将其击败。

但是,张玉彪身在其,已然知道了自己的实力不济,明明尉迟义可以马将他击败,却偏偏又留了一手,在剑将刺进他的身体之时,又陡然收手,这令他十分不解。但是打着打着,他又不由得有些生气,明明自己早败了,尉迟义还要这般得耗费他的精力,分明是想要让他出个大丑。

张玉彪想到这里,再不犹豫,他必须要结束这场试,不管是谁胜谁败,必须立竿见影。

他的刀式猛然一变,使出了刀神欧阳秋山教他的那一招绝技——凤鸣岐山。

这是一招九式的高难度刀法,当然也是最为凶悍霸道的刀招,自从张玉彪学到手之后,虽然天天都在练习,已经熟练得可以随手拈来了,但是从来还没有真正地对敌过。

刀式一出,他的身影便好像是蛟龙入海一般,立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便是他的整个身影也幻化成了九个,从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北、西南这八个方向,以及面共九大位置,将尉迟义整个地包围了起来。

尉迟义被张玉虎这猛如其来的一招绝式吓了一跳,这一招明显得不是师父王进所教的招式,也与他们的枪术不同,肯定是得自其他高人的传授。

只是,思虑一闪,容不得人有半分的细想,立刻让尉迟义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处在了生死之门,阴风扑面而来,他仿佛是看到了牛头马面正拿着招魂牌守在边,等着他一命呜呼,然后过来拘禁。

根本是出于本能的原因,尉迟义回剑护住身前,目光如炬,火眼金睛一般得想要看清对方刀式的来路,但是眼前只有缭乱的一片,他不由得闭了眼睛,哪知道脑忽然一片得空灵,一个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来:“澄心定意,抱元守一,万物皆虚,制心一处!”

虽然闭了双眼,但是此时的尉迟义却更觉得心灵透澈,耳朵分外得敏锐,听着风声而来,随手剑起,便是“当”的一声响,撞开了张玉彪必杀的一击。

张玉彪有些惊讶,只是他的这九式已然如行云流水一般地发动起来,挥洒着一气呵成,收无可收。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一连六刀砍来,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兵器交错在一起所发出来的金属撞击的声音,旁边的人听着仿佛是连成了一片,几乎没有稍许的停顿。

张玉彪越打心头越是茫然,如今看到尉迟义所应对他的九式,也并非是从师父王进那里所学,分明是一个十分有效的防御圈,滴水不漏,泼水难进。

或许尉迟义也与自己一样,有着什么样的遇,被另一位高人教授过高深的武艺。

想到这里,张玉彪再不迟疑,最后三式接连放出,宛若一只烈火焚身而涅槃重生的凤凰,一声长啸,挥舞着横刀,狂风.暴雨一般得席卷而来,又在瞬间把尉迟义吞噬在了刀光之。

所以站在外围观看的人,都能够感受得到那股带着腥辣味道的刀锋,好像是劲风拂面一般,令他们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割伤了,不由自主得纷纷地举起手,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便也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响,但是这个响声却是分外得悠长,好像是乐器金属的丝弦被扯断之时所发出来的嘶鸣,久久得不能够散去。

那股劲风也渐渐地散去,众人齐齐地放下了挡着面的袖子,这才看到场打斗的两个人已然倏然地分开来,背对着背,站在了两丈开外。

这两个人仿佛是两具雕像一样伫立着,谁也没有动。

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到,一滴血正从尉迟义的指头滴落到地,他蓦然单腿跪倒在地。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张玉彪也单膝跪倒,浑身如同虚脱了一般得无力,只能用手的刀柱着地,以防自己伟岸的身躯扑倒在地。

在刚才,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最后关键的时刻,尉迟义竟然没有再作防守,而是猛睁双目,如鹰一般得射出两道寒光来,他放弃了守备,转而采取了与张玉彪一样的猛攻,手的剑挽出了无数的剑花,迎着他的刀光而进。

这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无赖打法,张玉彪固然能够将尉迟义劈成两半,但是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将被尉迟义一剑贯心。

这种两败俱伤,却是张玉彪所不能接受的,在最后的关头,他终于还是手软了,毕竟与尉迟义是师兄,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武艺的切磋。

张玉彪当先地撤刀,只是挥出去的刀又哪里能够做得到收发自如呢?情急之下,他只能向一边砍去,拼着自己被尉迟义一剑贯身,以便将手的刀躲过尉迟义的身体。

也便在张玉彪变招之际,尉迟义也感到了他的善意,在剑尖在刺张玉彪的身体之际,忽然回腕倒转剑身,指向了地面,从张玉彪的身边擦过。

尉迟义对于宝剑的掌握可以用收发随心来形容,在离开张玉彪的身体之时,他的剑也收了起来,并没有再伤及张玉彪的身体。

但是,张玉彪对于刀的掌控,却远不及尉迟义对剑的掌控,虽然他下意识地躲开尉迟义的身体,但是锋利的刀锋还是从尉迟义的身擦过,割到了尉迟义的手臂和大腿,这也是为什么尉迟义会流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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