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毒妇（二）

“姐呀，你刚才说的退火是怎么回事呀？”许八郎又忍不住地问道。.

许云起笑了一下，道：“其实很简单，是把这个做出来的碗，再用火烤一下；或许放在冷水里，慢慢加热滚开煮半天，等它慢慢冷却！”

“既然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告诉老于头呢？”许八郎怪地问。

许云起道：“这世很多的技艺，其实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是一捅会破的。如果我真得把把什么都告诉了老于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太平寨，在外面再开一个玻璃加工厂，会不会对我们形成冲击呢？”

这是毋庸置疑的。

许八郎点了点头，却又是有些为难地道：“只是七姐，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玻璃的制作秘密，又想着靠这个去赚钱，要怎么样才能够保守住秘密呢？”

许云起道：“把各个工序分开来，互不相干。如说辗石英粉的只管辗石英粉，采苏打的只管采苏打；烧玻璃的只管烧玻璃，作模胎的也只管做模胎，打磨的也只管打磨，谁也不许交叉着去做另外的工作，算是他们离开了太平寨，也不见得能够做得出玻璃来！”

许八郎的眼睛一亮，笑道：“姐呀，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我怎么没有想到？”

许云起道：“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是可以批量生产，大家都是熟练工，你只找自己的亲信负责从调度即可！”

许八郎点着头，问道：“听你这么说，姐呀，你真得是要我来管玻璃厂？”

“我你这么一个弟弟，不信你还能信谁呢？”许云起道。这个弟弟原来好吃懒作，不学无术，只是受过了苦，才知道珍惜现在，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许八郎其实还是很聪明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跟着栾青林学习防身之术，尤其是练刀，已然有了一定的成效，如果真得让他去行走江湖，虽然不能除暴安良，但是四五个普通的大汉应该近不了他的身的。

“姐呀，你说那些玻璃只能少量地制作一些用品，这样才能出高利润，但是我们还剩余那么多的材料，放着多可惜呀？”许八郎道：“我看不如我们再做点儿别的！”

“好呀，你说做些什么？”许云起反问着他。

许八郎想了想，道：“要是做琉璃碗，的确费事，姐，你不是说可以做镜子吗？”

许云起心头一动，笑道：“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不错，玻璃作成的镜子最好用，铜镜清楚多了，我们可以在这面想办法，而且做出来的镜子也要铜镜卖得便宜，如此一来，可以垄断全天下的镜子了，呵呵那些磨镜的人也要失业了！”

许八郎看着许云起兴奋的样子，不由问道：“那你说一块镜子卖多少钱呢？”

许云起想了想，如今一块普通的铜镜，也要三十多个铜板，如果玻璃镜子想要卖得好，不能高于这个价格。

“二十个铜板一块！”许云起当即地道：“而且我们做的镜子都是定制的大小。”

许八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姐，你一个碗卖一百两银子，为什么镜子卖得这么便宜？”

许云起笑道：“这你不懂了吧？镜子较好做，而且工艺简单。还有，我们主要的目的还是把我们的玻璃卖出去，让大家都认可。如果量少了，很多人是不会知道的。呵呵，至于碗嘛，到底还是不如瓷器的好，只当是工艺品吧！”

“原来是这样！”许八郎点着头。

姐弟两个人骑着马，一路说笑着回到太平寨里，正看到接送孩子放学的马车驶了进来，一到寨子的门口，一群孩子便欢天喜地地从马车跳下来，往家跑去。

许云起和许八郎在马看着孩子们欢乐的样子，都大为羡慕，尤其是许云起，想一想自己的童年，那才是苦难。

从马车下来的最后两个小孩子，一个是李林，一个是张先。

本来，这两个孩子都没有到去读书的年龄，但是两个孩子看到别人去读书，也吵着要去，李妈没有办法，便与许云起通融了一下。许云起认为，既然孩子愿意去学，也是好事，去听一听课也行，所以同意了。子煜也想要去的，但是许云起觉得他太小，自然没有答应。

这两个孩子是今天第一天往学校里去，李林稍大一些，还能够适应；而张先却还是小了，根本没有耐心听课，从马车回来的时候，已然睡着了。

赶车的寨兵正要唤醒张先，却被许云起阻止，她笑着把这个孩子抱在了怀里，让许八郎将自己的马牵走。然后，另一只手牵着李林，往飞龙堂而去。

子煜在家里盼了一天，也没意思了一天，希望着李林和张先早点儿放学，好跟他去玩。

所以，许云起也便带着这两个孩子，一同往飞龙堂走回。

但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尉迟智装扮着寨兵的模样，远远地跟踪在了许云起的身后，也看到了被许云起抱在怀里的张先，她想，那个孩子一定是子煜。

虽然是子煜的姑姑，但是尉迟智并没有见过子煜，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看一看那个侄子，在她的脑子里，子煜只是一个不应该出身的私生子而已。

在与秦虎亲热的时候，尉迟智还不忘记打听栾青林的喜好，但是秦虎想了半开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他最后对着尉迟智道：“我知道寨主最大的宝贝是什么？”

“是什么？”尉迟智不由得问道。

“你猜？”

尉迟智没好气地道：“应该不会是他的夫人吧？”一提到栾青林的夫人，令她想到了许七，便又恨得要死。

秦虎摇着头，告诉着她：“可不是许云起，我知道你是猜不出来的。我们寨主最大的宝贝是他的儿子子煜！”

“子煜？”尉迟智愣住了，她只知道子煜是五哥尉迟义和许七生下的孽种，怎么又成了栾青林的儿子了？

秦虎道：“子煜可是栾寨主最痛爱的人，可以说对他那个儿子要什么给什么，那是他的心头肉！”秦虎至今还对子煜落水的那个傍晚，栾青林的施救记忆犹新，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有谁会那么孤注一掷、声嘶力竭呢？

“子煜会是栾青林的儿子？”尉迟智的脑子里不由得洞开起来。

她依稀记得许七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是栾青林，难怪许七能够逃脱三哥和四哥以及五哥三个人派出人员的追捕，想来一定是栾青林当初被五哥打入到卫河里，没有淹死，又回偷偷地潜回了开封，然后与许七里应外合，将四哥尉迟礼干掉，这两个人正好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的时候，尉迟智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还记得许七第一次跟栾青林逃走之后，被五哥尉迟义抓回来，不外后她怀了孕，生下了子煜，或许子煜根本不是五哥尉迟义的骨肉，而是栾青林的儿子，不然栾青林又怎么会如此把子煜当成掌明珠呢？

尉迟智肯定着自己的想法，这回偷偷看到了许七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走过，她暗暗地将那个孩子的相貌记住了，一个主意也油然而生：既然子煜是栾青林和许七的心头肉，那么，只要是抓到了子煜，还怕栾青林和许七不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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