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的江玉婉不说话,就枕着齐川柔韧的腿发呆。

齐川是习武之人,腿不似常人那样的松散,而是带着薄薄的肌肉,他坐下的时候,肌肉是放松的,并不会硬邦邦。

枕在头下很舒服。

比最好的枕头都舒服。

这么想着,挑剔的江玉婉便更满意新找到的枕头,连带着头调整了好几个姿势。

她是舒服了,找到欢心的枕头。

齐川却叫苦不迭。

粉面桃腮的美人披散着头发枕在自己的膝头,眼里带着潮气,绯红的唇吐露热气。

他腿上的那一片地方都失去了知觉。

被烫的。

更为糟糕的是,那一头乌黑如绸缎似的发仿佛透过他的衣裳刺进里面,让他的腿痒痒的。

心也忍不住瘙痒起来。

不行。

齐川咽口水,仰起头盯着头顶的床帐,深呼吸警告自己。

这个时候婉婉还在生病,那么难受。

自己心中居然生出绮丽的邪念来。

这不是畜生吗?!

牲口!

心里唾弃着自己,齐川更像是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坐立不安。

但见到婉婉神色餍足恬淡的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又不忍心走开,只好煎熬着。

眼神忍不住往下看了看自己的某处。

跟婉婉的发丝靠的很近。

有些微微鼓起的样子。

好在还可以勉力控制。

当初江玉婉罚齐川抄写过经书,这会儿他就开始在脑海里循环着经书。

力求自己达到灵台清明,清心寡欲的境界。

但江玉婉只是轻微地动一下,他就前功尽弃,所有的抑制力在江玉婉的面前都不堪一击。

“婉婉,粥要凉了。”

齐川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余光瞥见被自己方才放在床头柜子上头的鸡丝粥,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想要拜托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许是心情好转,江玉婉终于抬起头来,打算喝粥。

齐川心中松了一口气,生怕江玉婉反悔,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抖抖腿。

然后把床头柜子上的鸡丝粥端给江玉婉。

趁着她低头一小口一小口跟喝药似的喝粥,齐川不着痕迹地靠近远处的冰。

嘶——

腿靠近冰的那一侧顿时汗毛耸立,冰冷刺骨,顿时什么遐思邪念都荡然无存。

滚热发痒也仿佛是错觉一般。

江玉婉漫不经心地喝着粥,随意一瞟,就看到齐川不知何时站到冰的旁边,呲牙咧嘴。

“……”

“你在做什么?”

她满是好奇地看着齐川,端着粥又吃了一口,比放在慢腾腾的模样自在一些。

齐川恍惚中感觉她在看自己下饭。

暗搓搓地把腿给收回,他站得挺拔,若无其事地走回床边,“我在帮你试试这个冰要不要挪走。”

“你现在发烧,不能太冷。”

门窗紧闭,裹着被子,要是冰挪走,江玉婉觉得自己熬不下去。

她赶紧打消齐川这个危险的念头,“不用,反正就放了一块冰不冷。”

那碗粥江玉婉勉强地喝完一小半便喝不下去了,把粥拿给小川。

“别喝,拿下去倒掉,免得传给你。”

生怕齐川又要解决自己的剩饭,江玉婉先一步开口,“桌子上的那些菜我都没动,你拿下去跟他们分分。”

“我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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