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国。
李家。
还是那间李朝元跟贵妇人发起胜过新婚大战的书房中。
阿福一脸愧疚地单膝跪在地上。
他的身前。
李朝元与贵妇人并肩而站。
两人眼中都透出了凝重之色。
“阿福,你失手了”
李朝元的声音无比低沉,低沉中还透出了一股惶意来。
“家主,最后关头我被柳云烟的丫鬟以一声修罗天尊导致分神回望,却不料被对方抢在这个时间差的点上蒸发消失家主,是我大意了我愧对您愧对李家”阿福低头道。
“区区一个柳云烟以及一名丫鬟,能在你的手底下逃脱”李朝元难以置信道。
“家主,他们不知道使用了何等秘术,我敢肯定她们绝对是原地消失的,否则我等绝不会无所感知还有一个怪异的事儿在,柳云烟的贴身丫鬟竟然是大乘中期以大乘中期的境界修为给予柳云烟当贴身丫鬟,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得而知的秘密我怀疑秘术就是经由那丫鬟在瞬间发起的,不过柳云烟中了我的捕风龙印,当时就奄奄一息频临死亡,所以如果没有万一的意外,她绝对没有生还可能还有,那名大乘中期的丫鬟也中了宗门大乘中期的一掌,哪怕她不死也都绝对元气大伤只不过没能见到那俩人尸身并且作以销毁,这着实是老奴失职了”
阿福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如实一一相述。
“你确定柳云烟那贱人会死”贵妇人略显忧衷地挑眉道,因为阿福说的是如果没有万一,可若是有呢
先是为之迟疑一顿。
接而阿福才抬头道。
“夫人,我敢确定一介尔尔渡劫期巅峰,不可能在我的捕风龙印下有生还可能”
“这还好,还好”
并不是什么井底之蛙的无知之辈,同样是为修仙者的贵妇人自然知晓修仙者间的实力对比,更清楚大乘巅峰的神通轰在渡劫期巅峰的身上会如何。
诚如阿福所言,怕是大罗金仙都不会有救活柳云烟的可能。
“纵使柳云烟死了,可那个丫鬟都还是变数阿福,你有没有暴露过任何有可能会被看穿身份的可能”
虽然贵妇人放下了心来,但李朝元还是未能松下那口紧绷在心头的惶惶之意。
毕竟修罗天尊这四字的威慑力太大了,大到能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到会让他止不住地草木皆兵
不过倒也是。
不仅丫鬟没死。
就连柳云烟的尸身都没见着。
这又谈何能让李朝元彻底放心
“家主放心,这个可能性不存在我不仅改变了自身以及宗门之人的气息,而且由头到脚都以黑衣缠裹,唯有双眼遗露在外,就连声音都作以极致的佯装掩饰,所以断然不会有任何暴露的可能这点家主不必忧虑”阿福匆匆迎声无比自信地说道。
他的自信也并非凭空捏起,而是建立在绝对的万全之策前。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一记捕风龙印就因为李凌峰曾经在柳云烟面前施展过类似神通便成了一个极大破绽
而且,那一件被他私藏起来不向李朝元作以汇报的极品灵器更是致命点之所在
别看阿福对于李朝元是绝对的忠诚,但再忠诚都好,在极品灵器面前他都难以生起私欲。
他知道,一旦披露出去,李朝元绝对会让他交出来,有可能是占为己有,有可能因为他那种畏手畏脚草木皆兵的心态从而让他生起摧毁之心。
这两个结果都不是阿福能接受的,毕竟极品灵器对于一名
修仙者而言绝不仅仅是如虎添翼那么简单,甚至是在渡飞升劫的时候都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然而他不知道的另一面是,这件灵器将是导致李家被抹杀的根源
一记跟李凌峰使用神通类似的捕风龙印兴许会对柳云烟复仇的目标留着确切与否的悬念。
但在灵剑与主的心灵感应之下,袭击者将遁无可遁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如果阿福此时把极品灵器说出的话,或许李家真能浑水摸鱼逃过这一劫都说不准,可他的私自占有,注定着李家将得走向灭亡
“行,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稍作安心了阿福,起来吧”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李朝元深深地吐了口气道。
“是,家主”
......
在整个大陆就云烟宗被踏平灭门的震撼中沸沸扬扬之时。
李家的人似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平日里该怎么还是怎么。
全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倪端所在。
那扇在昨日开始紧闭的大门于今晨敞了开来。
李家的成员子弟也不再留守,纷纷外出。
就这架势,哪怕先前还有些怀疑是李家所为的人都打消了念头。
装,这容易。
但想装得彻底,就凭李家那些子弟还是欠了点道行的。
所以在李家那些子弟愕然惊震过后的隐隐幸灾乐祸中,着实让人难以再生联想。
殊不知关于李家的子夜这出行动,那些非核心成员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又怎么可能会接触得上
在无数人都在分析着会是什么人所为时。
金元国的云烟宗。
遍地灰烬的狼藉彻底让云烟宗在这片大陆中落下了帷幕
烧成渣的骨灰时而在轻风吹拂中四处飘荡。
浓郁的焦味哪怕是阔别多时都难以散去。
这把火,烧光了云烟宗的所有。
曾经有如仙境的云烟宗,在此时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不让秦凡陈浮屠跟丫丫跟在身边。
柳云烟带着那极致的殇痛,只身独自地把云烟宗的每个角落都走了个遍。
虽然这已经成了一地灰烬的废墟,但她每走一个地方,眼前都在脑海的重映下幻视出那完好画面。
一步步的足迹脚印留在灰烬上。
当围着云烟宗的四处走了个遍后。
早已经把泪水哭干的柳云烟走到了秦凡身边。
这场存在与灭亡的变故让这个冰山女人跟以前彷若两人。
别的不谈,就以身上气势来说。
以前的冰山美人,会让人在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下意识中退避三舍,以作仰慕的感叹。
但现在的柳云烟,却是能让人为之胆寒惧怕
那流动的杀气,那激涌的杀机,再加那冷到让人如坠冰窟的寒意。
云烟宗主,似是不复当初了
“修罗,咱们可以走了吗”
声音虽然不是刻意而为,但还是少却了以前的柔情而变得有些清冷。
“如你所愿”
目光深邃地点点头。
秦凡沉声道落,当即冷峻无比地迈起了步伐朝前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