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薄秋冬那在踉跄中竭尽全力扑返回去的背影。

秦凡没有立马追过去。

只有他不想抓的人。

没有在他眼皮底下能逃跑的人

厉然地对着那道背影冷冷讥讽一笑。

秦凡抬起另外一只手往身前的引擎盖上拍了下去

轰响巨作。

整辆汽车原地弹起

高高一腾之后又坠落原地。

只是此时的排气筒已经没了动静。

待到秦凡动身绕过汽车后。

哗啦一声。

整辆车的内内外外七零八落地散了开来。

缓行的步伐在保持着匀速前行,纵使薄秋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可秦凡一点都不急。

抬头望了一眼薄家所在的单元,交织着杀机的寒意在身上渐渐绽透出来

前行的脚步没有顿作,迎着薄家单元走了进去

阑珊灯火辉映着的大院中,无数楼房的阳台上都站着那些在金陵在江浙权势圈中的大拿。

一个个全把底下所发生的画面尽收眼中。

秦凡止住汽车的前驱。

秦凡一巴掌把汽车拍飞。

这些对他们而言的震惊并不是太多。

毕竟秦凡是武者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追溯到几个月前还一剑砍杀了化境宗师兰晓生,这种背景下,拍飞一辆汽车不足为惊

“都说宗师不可惹,薄家小子,这得是脑袋灌了何等的浆糊才至于这般去找死啊”

一名早就退居二线的老人目送着秦凡走进薄家所在单元后,不由地叹慨了起来。

要说在不知秦凡身份背景的情况下,那还好。

可你在明知这是一个绝世妖孽,还去撩惹,还去触逆鳞,这不是地狱无门自投来是什么

“老爷子,气运问题薄家的气运枯竭了,总得需要一个倒台的缘由”老人身边,一人应道,那长相跟常源一颇有几分相似。

“嗯,你说得对都是命啊海生,放任源一吧,以后别去干涉他的一切了能有机会跟在秦凡身边,这是咱们常家千载难逢的气运归属薄家倒了,加上咱们能攀上秦凡这根线,你以后的九五之位又增加希望了”老人悠悠道。

“老爷子,我现在就担心一点秦凡如此践踏王法,上面真的能容忍要知道这是一种已经从隐形转化到摆到台面上来的威胁了紫禁城真会放纵着不管”常海生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假如上头真的去制裁秦凡,那他们跟秦凡扯上这种关系的常家又岂能落得个好

“哈哈你多虑了”

意味深长地缓缓一笑。

老人转身往屋里走了回去,“宗师风采已睹,该睡了”

薄家。

没上锁的房门被薄秋冬一把给撞了开来。

“爸,完了那杂碎来了”

不等薄显民跟贵妇人开口,浑身颤抖的薄秋冬声嘶力竭地厉声喊道。

“呼”

吐了口气。

薄显民抬起那平静的眼来,直视着薄秋冬,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听天命吧既然逃不开,那剩下的选择只有面对了秋冬,别慌,挺直腰板记住,你是薄家的人,不管是大清朝还是民国,或是建国之后,咱们薄家人从来都不出怂包是福不是祸,哪怕是死,薄家人也得站着死”

不再像之前那般咆哮嘶吼,薄显民彷如把

一切都想开都看透了般。

那平静恬淡的口吻中,尽是空洞与绝望。

面对着一名武道妖孽,面对着一名连华笑天都得毕恭毕敬的妖孽,面对着把东瀛屠得元气大伤的妖孽,留给他们的除了无力跟彷徨之外,已经没有选择。

逃,这世间有普通人能避过化境宗师的追杀吗

所以在这种局势之下,他不认命也得认命

“爸,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迎着薄显民的话,薄秋冬说着说着嗷嚎大哭起来。

“秋冬”被这一感染,贵妇人站起身朝薄秋冬冲了过去紧拥住,声泪俱下地凄怜喊道。

蹬蹬蹬

蹬蹬蹬

蹬蹬蹬

在这对母子的凄楚哭声中。

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顿然骤作。

通过那扇敞开的房门,传进了薄家大厅里。

听到脚步声的作起。

这一家三口浑身一震。

哭声止落。

薄显民蠕动着那陡然间变得干燥无比的喉咙,双手死死地抓着沙发,转头看向房门方向。

在这瞬间,伴着薄秋冬跟贵妇人那止落的哭声。

薄家大厅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那越来越近的蹬蹬声有如死神的脚步般,仿似在奏响着他们这一家子的丧钟倒计时。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

面无表情的秦凡也在这一家子的频临窒息中逐步逐步地现出身来。

然而当他迈入到薄家之后。

贵妇人第一时间立马对着他屈膝跪了下去。

“孩子,放过秋冬吧,阿姨求你了”

一跪之下,贵妇人重重地磕下了头。

薄夫人的身份,让她养尊处优享受万人攀附。

可是这刻,向来都有些清高孤傲的薄夫人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只要能挽救薄秋冬,她不在乎一切尊严脸面了

母爱,在此时被她演绎了出来。

可惜她却忘了曾经也有无数人给她磕头,但换来的都是她那清高冷哼不屑一顾

“下跪磕头求饶有用的话那这世间还有报复与代价之说吗”

顿住脚步,秦凡俯视着薄夫人那花容失色下哀求苍白,戏谑地摇头冷笑道。

话了,他突然伸出五指抓住的博夫人的天灵盖。

摄灵术贯通真气把神识带了进去

“啊”

“啊”

紧着秦凡以摄灵术探入意海后。

薄夫人顿时歇斯底里狰狞无比地扭曲着面容嘶喊起来。

面对着这一情况。

薄秋冬非但没有为母出头。

反而还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瑟抖,尽是惊恐的眼神中没有对秦凡的丝毫痛恨。

至于薄显民,也仅仅是紧咬着牙关一动不动。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

一入官家同样深似海

一个是结发夫君。

一个是无比宠溺的儿子。

在看着最亲最近之人惨遭这种痛苦,出于那对秦凡的畏惧惊恐,竟然全都选择了沉默。

不得不说,人性的自私,人心的淡泊,在薄家大厅中展现地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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