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冥界,林荒原逮住带一堆补品准备偷偷溜出门的墨笛,越来越不务正业了,还想偷溜。
“墨笛,我认真的问你,是玄姝重要,还是冥界安稳重要。”
墨笛神情变得很肃穆,冰黑的眼眸映出河畔水流暗涌,艳丽的彼岸花在他眼蛰伏,他靠近林荒原,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搭在他肩,道:“荒原,冥界后继有人,是不是能帮助冥界安稳?”
他的音调很低沉,林荒原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却不知他想说什么,想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墨笛背手而立,落寞道:“你可知,保护玄姝是帮助冥界安稳。”
说罢,墨笛轻轻地叹气,步履略显沉重。
林荒原低头暗自琢磨他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是哪里不对呢?
心腹原醉何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笑意,道:“阎王,你好会演戏。”
墨笛哼了一声,“本王分明是真情流露,不算演戏,不算。”
原醉何哭笑不得,冥界里最会胡说八道是他。
打从在玄府住了几年后,阎王变得越发牙尖嘴利,黑的都能绕成白的,也不知是谁教的。
玄九和玄姝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感冒了?
云兮赶紧取一件披风为玄姝披,忍不住埋汰:“小姐,入秋了,你现在有身孕,不同以往,千万不能怠慢。”
玄姝没好气地听云兮啰嗦,我怀的可能不是孩子,是祖宗。
不想搭理云兮,玄姝扭头问玄九:“小九,是十月怀胎吗?”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傻,但是她身在妖界,又不是人,应该不能以常人论之吧?
玄九心里郁闷,白了她一眼,“你想十一个月吗?”
十个月他已经很难受了,小姝有身孕,不能陪他胡闹,接下来的日子好无聊。
陆言嘴角抽搐,我还没说呢,他近来被小姝传唤暖床,每天晚燥热得可难受了,小姝只丢给他一句洗冷水澡不管了,我委屈啊!
这十个月,他怎么过。
而玄府下因为玄九一句脉象凌乱如履薄冰,玄姝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想坐下吧,还被呵斥起来,得放了垫子才能坐下,不然太凉。
玄姝觉得她像是一只笼金丝雀,又像一只牵线木偶,别提多可怜了。
人家是一孕傻三年,她是一孕玄府下跟着冒傻气。
“小九啊,我郁闷。”趁着陆言不在,玄姝赶紧找到玄九让他带她出去玩。
陆言对她太重视,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都包办,什么都不让她做,一个劲让她躺好,她感觉自己一件发霉了,再困在屋子里要变态了。
玄九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人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陆言不在,我带你去御妖城玩。”
玄姝点头如捣蒜。
半个时辰后,陆言来到醉蕊阁敲门唤了一声没有回应,转身问云兮:“小姝呢?”
云兮往里探了探,疑惑道:“方才还在屋里。”
陆言气苦,二话不说走出玄府。
大约半柱香后,云兮见他一手提溜小姐,一手推着少爷回府,忍不住窃笑,难得看到少爷这样的窘态,当然要好好欣赏。
陆言放开玄九后,严肃呵斥:“作为兄长,不能任由小姝胡闹。”
“是,我错了。”玄九出乎意料地利落认错,陆言满腹狐疑,不像他啊!难道改性子了?
玄九暗地里做了个鬼脸,逗得玄姝哈哈大笑。
陆言又好气又好笑,夫人像个孩子,其兄长也像个孩子,一天到晚知道胡闹,他不知从御妖城里逮回他们几次了。
玄府他一人严格看住小姝,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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