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很暖，冬雪消融，连续几天放晴，玄姝心情大好，转身招呼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陆言，“我饿了，想吃东西。（..）”

陆言快步追她，看着手里被她咬了一口的鲜花饼，既然想吃去吧，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累吗？要不，我们回去吧？”都瞎逛一整个下午了，不是说男人都不爱逛街吗？回去也好，反正都是伤员，该好好休息。

小九和辞流如果知道她这么想，应该会很开心吧？她乖乖范的时候可不多。

而且他们是偷偷溜出来的，像是少年时期瞒着家人偷偷跟心人相会，贪恋一刻纯粹的甜，心惊胆颤地怕遇到熟人却甘之如饴。

只想贪恋一刻纯粹的甜。

陆言掩饰疲惫，笑道：“不，我不累，你开心好。”

玄姝失笑地想，分明累得不要不要的，还逞强。

“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会吧。”

陆言忙不迭点头，小姝是给他留台阶下呢，我的夫人真体贴，好高兴啊。

行至一座茶楼，玄姝见他实在累得不得了，也没了再找的心思，挽着陆言的手走向茶楼的时候，门口站定的年男子大喝一声：“妖孽啊！”

路人停步观看，下打量玄姝和陆言，人越聚越多，玄姝害怕里边有什么高阶噬妖师，他们两个伤员也打不过，现在不跑还等什么？

然而，陆言稳住心神，暗地里拉住想跑的玄姝，诚挚问：“兄台何出此言？”

玄姝不得不跟着声明，暗含怒气地解释：“我是人，我真的是人。”

年男子忙不迭摆手表示他们误会了，憨厚地挠挠头，然后面向玄姝羞涩道：“不，我是说你很妖娆。”

虽是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那一双诡秘的眼瞳勾魂摄魄，令他迷醉与旋涡里，一点黑痣于眼尾活色生香，看到这样妖娆的冷艳女子，他才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看女子与身旁的男子挽手，依稀听到她称呼他为良人，判定身份后，他先是拱手作揖，然后指了身后的茶楼道：“我是这家茶楼的掌柜，方才冒昧了尊夫人还请见谅。”

“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两位吃本家名菜，凤凰涅槃，二位意下如何？”

夸我长得好看？玄姝的神色立即由警惕转为欢喜，回身对陆言道：“良人，我们在这家用膳吧。”

几乎被拖进去的陆言茫然，他怎么没发现小姝这么好哄，平时一生气想法子欺负他，不管白天还是晚，都不要不要的。

知道欺负我，陆言恨恨地想着，可心底漫些许幸福。

意识到情感变化时，陆言自己也惊呆了，被欺负竟然还觉得幸福，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救了。

玄姝与陆言随店小二登雅座，菜齐之后，玄姝眼勾勾地看着陆言，看到陆言有些难为情后，才扑哧笑出声来。

陆言气恼：“小姝，你明知我易害羞，还这样调戏我是不对的。”

“有你在身边，我很高兴呀，高兴得可以吃两碗大白米饭。”

陆言果真给她盛了两碗米饭，期待她能吃完，自从孩子没了之后，小姝心情不好，吃的东西也很少，瘦了一大圈，抱着都嫌硌手。

在得知玄姝做出保护他的选择后，他夜不能寐，一闭眼是玄姝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他冷汗直冒，后来再也不敢睡了，每天强撑着等小姝醒。

好在老天对他还算厚爱，不必目睹如此悲壮的场面。他知道小姝强撑起笑容，为的也是让他不再内疚难过。

孩子已经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小姝，努力地逗她笑吧，所有苦痛，我一人承受好。

他有墨笛和玄九陪他喝酒，而小姝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有些事除了跟他说，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倾诉的地方。

他不想再让小姝受到一点伤害，这是我暗暗发誓过的，绝不会轻易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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