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鸿雁已经知道，那没必要再顾左右而言他，玄姝诚挚道：“眼下人类世界，你是回不去了，不如此住下。手机端m..”

鸿雁苦笑摇头，“我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些事的确没有必要隐瞒。即使他不说，相信玄姝也明白，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留在玄府的，算不出去，他也没办法麻痹自己。

将近二十年深埋在心的执着，说崩塌崩塌，他接受不了。

很可惜，玄姝一心想保护鸿雁，没能察觉他微妙的心思，用尽一切办法，软磨硬泡让他留下。

妖界不容人，这是她一早知道的，可人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不行，她不能让鸿雁离开。

两面夹击，鸿雁本身噬妖师很高阶，但面对人类，他没办法，处于劣势，很难生存下去。

不管玄姝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鸿雁是咬紧牙关不松口，铁了心要走。

说到最后，玄姝只能打感情牌。“我才刚醒来，还没好好向你道谢，怎么要走？住不习惯吗？”

说实话，她是有点生气，怎么横竖说不通，但她也明白生气在这种情况下没什么用，只好忍住怒火耐心劝说，再不行，只能找玄九来可劲忽悠鸿雁留下了。

他身为一个人，是没有办法与妖相处的，何况还是妖界厌弃无的天敌噬妖师，算玄姝认可他，玄府下都认可他，那又能怎么样呢？

不管玄姝怎么说，鸿雁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眼看玄姝气得跳脚，他也依然摇头。

作为一个人，留在玄府，也只会拖累玄姝成为妖界叛徒，无论是哪方，收留天敌是不可饶恕的，像人类世界对鸿雁一样，也会这么对玄姝，他不忍心看到她陷入两难境地。

身为噬妖师，如今却与妖孽为伍，观念不是一时半会能转过来，自从入住玄府后，他夜夜难以入眠，又不好明说，如今看玄姝醒来，他也可以离开了。

“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鸿雁主动岔开话题，坚定道：“想去历练一番，你切莫阻拦，等历练够了，我自然会回来。”

玄姝见鸿雁去意已决，无论如何也挽留不回来，只好松口答应他离开。

子春月的清晨，一场鹅毛大雪停下后，玄府下送鸿雁到门口，一一辞别后，带着天边一缕阳光远去。

身后有他眷恋的一切，可他必须得走，留在这里除了拖累她，一无是处。

两行脚印踏在积雪，渐渐被阳光消融，露出湿哒哒的泥土地。

鸿雁离开了，从此天涯相隔，也不知还会不会重逢，想到鸿雁的离开是为了自己，玄姝忍不住红了眼眶，抽了抽鼻子忍住泪水转身回府。

陆言伸手拦住想追去的玄九，压低声音道：“让她安静地待会吧。”

玄九沉吟一会，停步，不再多言，与陆言一同往琼浆玉露屋取了两瓶好酒，行至风之房唤了墨笛饮酒。

阳光破云而出，梅花院朵朵红梅欺白雪，暮雨拖了诺烟来取花白雪酿酒，远远地看见少爷在亭喝酒，笑着打招呼。

玄九白了她一眼，“找清萧去，他还欠我一个瓷瓶呢，女孩子做什么粗活。”

暮雨窃笑，少爷果然记得呢，拖了诺烟去找清萧，这可是少爷说的，不能再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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