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后门，跨过门槛的一刹那，小霏看到族长一张阴沉的脸，下意识往夫人身后躲。.

这下完了，族长还不得骂死夫人。

图门谷双当没看到陆林的脸色，跨过门槛给他施礼，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成为常态，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到哪去了。”

“路遇见言儿，多说几句话回来迟了。”图门谷双神色与往常无异，依旧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小霏暗自攥紧拳头，责怪夫人怎么不把话说清楚，怎么省去了玄姝那一段。

在两人对刚的局面，她是不敢帮夫人说话的，以免火浇油，令夫人的境地更加凄惨。

“你还敢提那个忤逆子，我早已当他死了。”陆林嘲讽地笑。

一提到陆言，图门谷双觉得特别委屈，怒火远远超过对陆林的内疚，不知道陆言是无辜的吗？

再不济，他也是你陆林的亲生儿子，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图门谷双气得脸红，指着陆林的鼻子破口大骂：“对，他是我图门谷双的孩子，与你无关，所以他该死。”

陆林扬的手本想掌掴图门谷双，随即又放下了，选择背手盛气凌人地面对图门谷双，他认陆言是他的孩子，但是很不幸他的母亲是图门谷双。

要不是她下药哄他喝下，陆言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世，一切只能怪图门谷双。

“我厌恶你这副表情。”陆林半晌，只说了这句话。

图门谷双也随即冷静下来，原本准备迎接掌掴的，怎么放下了？想到我有些像我姐姐谷纯舍不得了吗？

“我每天受你责骂，你还要我对你巧言笑兮，不觉得很残忍吗？”

听到夫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霏在一旁瑟瑟发抖，要是平时，夫人决然不敢顶撞族长的，怎么今儿这么强势，莫非是想通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小霏心底有一丝丝高兴，哀伤的是夫人过得太苦，高兴的是夫人如果想通，不用再受族长折磨。

陆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杀了我爱的人，再强行逼迫我娶你，我日夜受着折磨，如何对你温声细语？

你图门谷双难道不知道，我陆林爱的一直，一直是你姐姐图门谷纯吗？

陆林想到这里，神情恍惚，眉宇间满是惆怅。“图门谷双，你到底爱我哪一点？我陆林何德何能得你爱慕？”

陆林问她的时候，图门谷双也在问自己，最后千年记忆如潮涌来，吉光片羽，明明灭灭，想了好久，最后，她低着头回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陆林，我欠你的，终于还清了。”

陆林嘲讽冷笑，随即面目变得狰狞，“还清？你还得清吗？如果不是你，谷纯怎么会死？”

“你告诉我，你怎么还得清！”

图门谷双低着头沉默了，任由他责骂发泄，待陆林走远，才抬起头来悄悄抹去眼角的泪。

小霏心疼地想为她擦眼泪，却被夫人挡住了，“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帮我备衣裳至温泉处。”

“是。”小霏应了一声后，看到偌大的庭院里，烛火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心下替夫人觉得不值，这样一个地方，还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不是没有预留过金钱，夫人恋恋不舍的，还是族长，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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