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姝听了之后恨恨道:“你说我快死了。”
暮雨低头嘟哝着,不懂两人心思几何,但还是去了,须臾间转回,说道:“少爷说他不信。”
玄姝:“……”
同在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倒要看看玄九能躲到几时。
此后,玄九出门必定左顾右盼,笃定玄姝不在才灰溜溜地走出披锦屋。
五六天后,玄姝实在无法忍受玄九见了她跑,在玄九必出门的午膳时分,提着裙摆轻手轻脚等在披锦屋旁边蹲守,不信这样还逮不着玄九。
正孜孜不倦地等待时,余光不经意看到云兮和暮雨捧了新制的秋衣推门走进来,赶在她们出声之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云兮暮雨互相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茫然,小姐守株待兔,守的是少爷这只兔子么?
既然是小姐和少爷之间的博弈……哦不,应该是玩闹的小情趣,她们还是别跟着瞎掺和了,届时指不定会被少爷揪着骂哩。
躲远点。于是,玄姝看到云兮和暮雨干脆利落,扭头走,她有些蒙圈,这么听话?好心都在瞬间消失了?不像玄府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传统啊?怪。
百思不得其解,玄姝也作罢了,刚好在这时,她听到披锦屋的门发出细微的响声,玄九从门后探出脑袋,小姝不在?
左顾右盼,扭头看向右边拐角屋檐时,玄姝往后一缩,躲开玄九目光。
玄九确定玄姝不在,反手关门,刚走出两步,一道身影从拐角处飞扑而来,直接摁倒玄九,玄姝扬起胜利的笑容:“哈!看你往哪里逃!”
玄九蒙圈了,他要找什么借口跑掉呢,想想!玄姝看到他低头思忖,立即一骨碌从地爬起,用捆妖绳绑住玄九,拽住绳子另一头拽着他往回走。
玄九动弹不得,感觉这么被抓住了,好丢脸。
玄姝拽玄九回披锦屋,摁他坐下后,反手关门,坐在他对面,顺势倒了两杯茶,说道:“不跑,我不绑你,不然绑到明儿天亮。”
玄九认错,认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坚决把小姝说他错了,他是错了的传统延续下去。
玄姝想了想,收回捆妖绳,小九虽喜欢胡闹,却也是个守信之人,姑且信他一回。
玄九松了松手腕,诚恳提出建议:“小姝,你以后要是想飞扑我,不要在草地好吗?脏兮兮的,我有洁癖~”
玄姝没好气地应了,还以为说的什么正事呢,害她一脸认真,绝不会再有蹲守了,下次直接推门生擒,飞扑太麻烦了。
玄姝浅抿一口普洱,收敛玩笑话语,正色道:“不必躲着我,我不怪你。”
玄九闻言立即放下茶杯,认认真真地看着玄姝,打从心底感到欢喜,又似不敢置信,想确认一遍,问道:“真的?”
玄姝微笑,点头。
在玄九心里,她肯定陆言重要得多,有此选择,并不出。
那是谁的错呢?玄姝想着,不找个发泄的口子,她迟早会逼疯自己,是陆林吗?
还是陆言?他不该回去的,玄姝转念一想,可陆言回去,不也是为了自己吗?如此想来,刚放下的心,又忽地被拎起,该怪她吗?
她所做的一切,除了爱陆言,还做错了什么?玄姝想不到,只能怪罪于苍,怪罪于冥冥之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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