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玄府。.

玄姝独坐百花亭时,看到玄九踱步而来,相伴坐于身侧,玄姝为他倒了一杯茶,听他说道:“他天赋异禀,自然修为涨得我快,之前只不过是贪玩,没好好努力罢了。”

玄九阖目,微风凉凉地拂过脸颊,随风想起过往点点滴滴,这几年起起伏伏发生太多事,记忆渐渐开始躲藏,放大了伤感与缱绻情愁。

经历锥心透骨很多事,男孩天真无邪的路,陆言已经走完。

玄姝低头泪目,恳求道:“小九,我们不应战好不好?”

她不想看到身边任何人受到伤害,哪怕再正当的理由都不可以。玄九这一去,不仅仅关乎性命,还关乎她的往后的安危。

玄九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放心吧,我晋级青阶初级已久,他熟练许多,不会出事的。”

之前陆言避而不见,眼下主动约战,玄九并非为了一决生死,而是把一切都说清楚。

他可以接受光明正大的复仇和挑战,唯独不能接受误会。

哪怕天下人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只要他自己清楚,便不算堕入魔道。何况,他想看玄姝展眉欢笑,无忧无虑,应战,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接触陆言的办法。

“我已经解释道歉许多遍,甚至在陆林和图门谷双衣冠冢前跪了好几次,他为什么不信。”玄姝喃喃自语,像是问玄九,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回忆往事,竟觉得满腹委屈,险些落下泪来。

玄九无法回答,顺势拥她入怀,安慰:“不怕,还有我在。”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你若喜欢,我再去给你绑几个过来。”

玄姝破涕为笑。

三天前。

冷漠俊颜背手而立,眺望天空乌云密布,温良的眉宇满杀气,白石拿着约战书的手在颤抖,试探规劝陆言:“族长,再考虑考虑罢,可怎么敌得过玄九?”

陆言漠然拒绝,冷淡回答:“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对玄姝浓烈的由爱生恨早已蚀入陆言骨髓,是对玄姝的恨意支撑着他拼死修炼,不管从前是为了保护玄姝,还是现在要报血海深仇,说到底,他的修炼都是为了玄姝。

已经不想等了,再等,对玄姝夹杂的爱意会让他崩溃,他急需解脱。

陆言似有若无轻叹一声,转身面向白石,面无表情嘱咐:“我已交代好身后事,倘若不能活着回来,你按着办吧。”

说罢,他摊开手,一枚青玉狸猫印玺现于掌心,递与白石:“这是族长印玺,你拿着。”

白石跪接印玺,能掌控全族,却没有一点欢喜之情,手夏蝉大小的印玺沉甸甸,白石看着陆言决绝离去的背影,回望他曾坐的书房,曾用紫毫笔沾过的光滑石砚,长长地叹气。

他看出陆言抱了必死的决心赴这场约定,因而屡屡阻拦。

始终因为无法对玄姝痛下杀手,所以赴死让玄姝杀了自己,干脆来个了断吗?

情深至此,又岂是一个痛字可以轻易了然,其夹杂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种种心绪。

陆言,你的痴情,会害了你。白石目送陆言离开,可能是今生见他最后一眼了,白石贪恋地看着,哪怕陆言的身影消失,他也痴痴地站着门口远望。

折磨图门谷双,断送陆言性命,陆林,这是你一辈子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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