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微起,红彤彤的枫叶发出簌簌响声,悠远的琴声徐徐传来,陆言倚在树下,睁开双眼时,看到玄姝凭栏眺望,言笑晏晏,柔情似水。.
陆言回以淡淡微笑,示意她过来,玄姝欢喜地应了,钻入陆言怀,陆言心里一暖,含笑展开披风搂玄姝入怀。
玄姝惬意地听着琴声,身旁陆言的温暖消融了秋风瑟瑟,红晕悄悄爬玄姝脸颊。
云兮走过长廊时,停步微笑,不舍打扰,转身往拐弯处去了。
爱小姐,是陆言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过程。
玄姝依偎着陆言宽厚的肩膀,见过你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在炎凉的失态之灯火一样给予我苟且的能力。
菊月某一天,玄姝找到院子里的墨笛,主动喊了声爹,墨笛吓得差点从椅子摔下来,迅速后退两步,战兢兢问:“你……想干嘛?”
玄姝摊手,她不想干嘛。
墨笛只觉得不对劲,小姝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喊他,可这并不妨碍墨笛老泪纵横,喜极而泣,然而,玄姝漠然道:“小九想去冥界玩。”
墨笛此刻只想埋头痛哭,敢情是为了玄九才叫的,他这个爹怎么还不如一个兄长?
墨笛瞥了一眼站在走廊的玄九,恨恨道:“只有死去的魂灵才能进冥界。”
“弄死再复活。”玄姝理所当然地回答着,起初陆言不是这么受了一次地府一日游吗?
墨笛神情肃穆,斩钉截铁拒绝:“不行,太有违常理。”
玄姝琢磨着陆言的拒绝,暗想自己的经历,她不是死了两次吗?也没听墨笛说什么有违常理,“墨笛……嗯?人呢?”
玄姝想商量的时候,抬头一看,院子里已经空空荡荡,墨笛跑得兔子还快。
答不过,他跑还不成吗?墨笛心里暗想,他永远也不会让玄姝知道,为此他曾付出多大的代价,失去多少信任,顺带也给他的任职添浓墨重彩的污点。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小姝回到身边,他能多看她几眼。
不忍在她困顿起伏的生命里,再添烦忧。
已经做过的事,他默默承担好。
墨笛的浓重的深爱,隐瞒得太好,以至于玄姝一直没想明白,缓缓拾阶走廊,对玄九嘟哝道:“墨笛这家伙,越发小气了。”
玄姝半开玩笑的语态并没有让玄九放下心来,他一直怀疑墨笛的动机,莫名其妙来到了玄府,如今想来,疑点重重。
当初被喜悦冲淡的疑虑,此刻倾数回归。玄九像被人扼住喉咙,呼吸艰难,沉重的心事压在他心头,发出如缕不绝的呜咽声。
细枝末节已经被时间遗忘,他想不起更多了。
玄姝轻轻抚玄九的额头,宽慰道:“或许他迫不得已罢,别多想了,伤身。”
“暮雨,你知小姐身处何处?”云兮问道。
暮雨点头,指了桂花树院,说:“方才听到少爷说想去冥界走一遭,这会儿应该与小姐找墨笛去了。”
关于墨笛的身份,她们还真不好定义,一时之间,小姐多了个爹,还与少爷毫无关联,关系乱糟糟的绕不清楚,干脆直接喊名字,反正墨笛也习惯了。
末了,暮雨怪云兮急匆匆的样子,问:“云兮,你寻小姐作甚?”
“姑爷找她呢。”
暮雨闻言扑哧笑出声来,“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姑爷这是半个时辰如隔三秋呀。”
听完这话,两人捂嘴偷笑,暮雨陪同云兮去桂花树院一趟,她较想看到小姐哭笑不得又羞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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