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似乎对此并没有感觉,无视侍女暗地里拽她衣裳的提示,仍然涕泪交加地央求。

“长月想着只要玄姝小姐能回到族长身边,族长一定会看在长月劝玄姝小姐回来的份,对长月恢复很温柔很温柔的姿态,所以才来求玄姝小姐,若有唐突,请勿见怪。”

玄姝大怒,竟气得吐出一口鲜血,你们到底把我玄姝当成什么了?

她倏地起身,行将长月眼前,长月微微抬起身子,看到玄姝脚一双月牙色的绣花鞋,她含恨又冷漠的声音从空传下:“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长月吓得脸色惨白,拼命在地磕头,“长月不敢。”

话音落后,玄姝讥讽地笑声落在雅座每一处角落,长月气得牙根痒,却硬生生吞下怒气,一言不发匍匐玄姝脚下,玄姝寡淡又冰凉的声音在此时传来:“你不是说只要我能回到陆言身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是。”长月依然谦卑。

玄姝凑近她,恶狠狠说道:“那我想让你去死,做得到吗?”

长月还没有答话,陆言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他扶起长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姝,玄姝从他的眼神看出失望与淡淡的厌恶。

厌恶么?玄姝凄苦地笑着,可……那又怎么样呢?她不想再解释,解释给一个根本不会相信的人听,她甚至懒得再想,这到底是不是长月的阴谋。

陆言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玄姝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想让长月去死。

长月的低姿态以及苦苦哀求更显示玄姝的无理取闹,渐渐地,陆言有些心疼长月,她也是为了自己啊,竟如此谦卑地跪求别人回来分享孩子他爹。

他未曾想过玄姝的心性如此恶毒,甚至可以要长月去死。

长月是何其无辜,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陆言看着凄凄哀哀柔弱无依靠的长月,竟想从此忘了玄姝,好好对她。

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陆言从没有想过他和玄姝竟也会有相对无言的一天,与她四目相对,曾经藏在眼神里的温柔,全部变成寒夜里的冰柱,一根根毫不留情地扎入他心里。

长月不轻不重的一声咳宛如利剑入水,彻底惊破平静的湖面。

玄姝目光越过站在陆言跟前,看到长月惨白的脸,心底冷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接着,玄姝的目光移到陆言脸,从他脸的神态读出内疚和不安,可那份柔情已经不属于她了,玄姝哀怨地想着,他的姿态,是想保护长月。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对她。

也罢,不想了,让这些杂乱的关系全都离开,从此好好过自己的生活罢。

陆言眼睁睁看着玄姝的神态从哀怨凄苦变成冷漠,陆言看到玄姝幽绿的瞳子映出他的身影,可笑地保护着另一个女人。

“你终究还是想要个孩子,枉顾了我为救你,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抉择。”

玄姝的话语里,陆言已无法从得到点什么,平静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陆言低着头,冰黑的眸子慢慢浮泪,红了眼眶地想,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乎了?连愤怒都没有了么?

陆言的心像是被剜去一块,从此不知欢喜。

玄姝看见陆言的难受,唇边挂一抹奚落的笑,也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或者二者兼有吧。

得不到回应,玄姝冷漠地补了一句:“滚吧。从此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一尸两命,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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