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姝暗暗攥紧拳头,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双曾与她发生无数纠葛的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瞬间消亡。(..)
陆言眼见玄姝的眼神越来越冷淡,像是孩子看到痴渴的糖果慢慢消失,无能为力的感觉蔓延全身,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默默地退了回来。
站在原地看着玄姝冷峻的脸,陆言心暗想,这样也好,总好过玄姝眷恋他死不放手,如今她痛过之后能过好自己的生活,他的离去也值得。
可他的心很痛,仿佛有无数只钢针扎在心口,曾经的磨难和点滴一齐涌心头,曾经有多甜蜜,现在有多伤人。
手臂的摇晃令陆言从沉痛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到长月既委屈又不敢多言的眼神,心多了一丝对她的歉疚。
想着长月的甘愿与委曲求全,陆言心里很苦,但是再苦,他也要承担起责任,既然负了玄姝,不要再负了长月。
错的是他,与长月无关,毁去的却是彼此一生无法磨灭的痛楚。
好容易才放下过往慢慢消去芥蒂,又来此横祸,或许他们今生注定有缘无分罢,此离开也好,省了以后的悲痛欲绝。
玄姝决绝转身,背对陆言摆手说道:“是我错看了你,你陆家需要孩子继承,你走,走啊!”说到最后,她早已泪流满面。
两个人分开,没有一个人心里会好过。
玄姝一直安慰自己,如此狠烈的决绝也好,总好过慢慢拉锯,伤了一生。
“对不起。”看着玄姝瘦削的背影,除了这句,陆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仅隔咫尺,却已天涯。
听到玄姝哽咽地吐露几个字:“陆言,我想抱你。”
陆言身形顿住,长月拽了他的衣袖,陆言想了一会,最终没有回头,轻叹一声,事已至此,抱一下,又能改变什么呢?徒增伤感罢了,不如狠心些,免得互相再折磨。
不留情离去,玄姝低着头,眼泪止不住落下,秋风刮过,陆言消失在卷起的落叶里,再也没有回来。
暮光之,玄姝看到长月牵着陆言的手,唇角略略扬,这一场撕心裂肺,伤筋动骨的争斗,她胜利了,是该高兴的,玄姝冷冷地笑。
长月当初的蝶舞倾城段位不知高出多少,竟活生生拆散了她和陆言。
陆府,陆言独自走到书房,从架子取出族谱,亲手抹去玄姝的名字,他看着玄姝的名字在族谱一点一点消散,空余念想,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会有决绝的一天。
想要添长月的名字,陆言迟迟下不了手,颤巍巍的毛笔滴落墨汁,晕染了他的名字。
还是不行,陆言试了几次,均无法接受,干脆作罢,颓然丢开毛笔,走到椅子呆坐一整个傍晚,纱帐的墨汁渐渐干透,长月默默拾起,再悄然退下,此间陆言竟没有一点察觉。
他的心已经跟着那个叫玄姝的女人一同离去。
玄九捧着冰糖葫芦走雅座,看到玄姝颓然坐在一边,大惊,嗅了嗅气味,问道:“是不是陆言又来过了?”
玄姝点点头,玄九怒道:“待我去给你报仇,彻底趟平狸猫族。”
好让他知道背叛我姝的代价,我玄家岂是那么好惹,说来来,说走走,了无痕是吧,让你陆言窝都没有,无痕得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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