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晚膳时分将至,还是先唤醒长鸢罢,省得又遭毒打。
侍女们推开房门,狭小的房间顿时变得拥挤,转个身都难,推醒长鸢后,关切地问:“长鸢,你好些了吗?长月姑娘指明要你伺候她用膳。”
侍女们看着长鸢的眼神充满怜悯,被主子喜欢,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长鸢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头疼欲裂,昏昏沉沉挣扎着起来,看到她们眼里全是关切之色,勉强挤出笑容,“我好多了。”
说罢,起身简单洗漱后,去了长月房间。
长鸢弯腰施礼后,长月掂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吃起来,看着长鸢似笑非笑:“好多了?”
长鸢不敢表露异状,但到底帮了玄姝,心里难免发虚,秋高气爽的天,额竟冒出细汗,“有劳姑娘关怀,婢女感觉好多了。”
长月看她不停擦汗,厌恶说道:“你离我远点,我可是有孕在身。”
长鸢巴不得离她远点,当下站到门口边,虽昏沉欲睡,但仍然尽量保持清醒,看到由长欢刺猴长月用膳,长鸢安了心,规规矩矩地站着,耳边却传来嘀咕声。
是玄姝他们从渺渺山顺利逃脱,且昊然受了伤,一时之间震惊妖界,这世除了微长悠之外,竟还有人能伤得了昊然。
虽然玄九为此受了重伤,但是也足够令人震惊了。
听到此消息,长鸢唇边浮现诡幻笑容,还活着好,总算尘埃落定了。
那么,既然有了栖身之所,该告诉族长了吗?倘若横生枝节,她是否能平安度过?一时之间,长鸢竟然难以抉择。
只是长月对她种种苛刻与无理要求,更加坚定了她想逃离的心。
人心既难测,也难得。
众人已回到玄府,方安怕出意外,不敢逗留,战斗一结束立即从渺渺山独自回了狸猫族,由白石护送玄姝回府,然而白石见天色已晚,连茶都没空喝,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白石觉得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倘若独自一人,大可说误归即可,眼下身边跟着这么多人,他必须为他们负责,大多数妻儿老小还在族里,断然不能任由危险重重也要留在这里。
隐藏着玄府的平原,飘着桃子的清香,小霏在墨笛的授意下偷偷回了玄府拿出百来锭金子,散与他们,白石允诺之后,他们不好意思推辞了,当是给死去的几个弟兄安家费吧。
既然走了这条路,早有死在战场的觉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总好过卸磨杀驴。
目送白石离去,南漠扶着受伤的云兮回房,好在只是皮肉伤,包扎一下即可。
玄九被墨笛一把抱起,直接回了披锦屋,伤势不重,是需要休息。既然辞流受了伤,自身难保,那本王看在小姝的面子,勉强帮你治一治吧。
玄姝来回奔波,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与折磨,已是身心俱疲,沉沉的睡着了,玄府里忙忙碌碌,谁也没注意她眼角滑落的泪。
“原大人,你怎么出现了?”弦歌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悻悻地问,要是怪罪他没能保护阎王,因而受罚,他也认了,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
慕寒也跟着疑惑抬头看原醉何,林荒原出现还情有可原,毕竟他在冥界。
可原醉何不是休假吗?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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