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你去叫医师来。..”昊然嘱咐道。

他强撑的语调拉回君绝尘的回忆，君绝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神态，恭敬地应了，作揖告退。

他知道，昊然接下来说的事情，不是他能听的。

可并不能阻碍他想知道什么，君绝尘嘱咐逗留在门外的心腹叫医师后，从袖子里拿出一颗棕褐色的药丸拍进嘴里，他闭眼咽下后，掩在角落里偷听。

若不是害怕昊然听到，他才舍不得吃这无珍贵的药，连师父也只有一颗，还给了他防身。

昊然目送君绝尘离开，又等了一会，才说道：“我本是强行突破，已是穷途末路，我吃了巫师给我的药，才勉强突破。”

不得已需要强大的筋骨从外界吸收不到灵气，便反噬内丹，内丹从而被耗尽，需要长时间慢慢恢复。

十几人面面相觑，确定不要在这种时候触怒族长，笑道：“恭喜族长，不管怎么说，也算突破紫阶，可谓万人之，假以时日，必定能一统妖界。”

话音刚落，立即有随从附和：“是啊，族长，我们为妖最不缺的是时间，慢慢来也没关系。”

听到这些话，昊然心里好受了些，又想起玄姝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她……绝不可能超过他，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他太累了。

“请族长放心，属下一定会紧盯玄府动静，料想他们也不可能在一两百年超过族长，突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当族长突破蓝阶出关那一刻，不少人惊掉了下巴，且不说一级一级突破有多难，随着阶级越来越高，突破也越来越难，每一级突破需要跨过的鸿沟像横跨妖界的河流那么大。

我们族长，是跳过蓝阶高级，直接突破到紫阶。

也因此，太过神话，高高在，令人难以信服。

族长又一点妖力都没有，无法自证，虽然天紫云已说明了一切，但这世最不缺愚民。

简直说到他心坎，昊然嘴角微微扬，难得露出一些笑容，“不得泄露任何一点机密。”

“是，族长。”

万年第一人么？昊然坐直身子目送他们离开后，折身走进内堂，推开相思屋的门。

“许久没来看你了。”

柳婠婠躺在冰凉的石床，周遭有迷离香味似曾相识，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覆盖如玉肌肤，宛如蝴蝶翅膀。

昊然伸手轻抚她面颊，一如既往肤如凝脂，可你为什么醒不来？还像睡着一般。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我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你成了干尸。

我有多孤单你知道吗？多害怕会有一天，我爱玄姝，既负你情深，又负我名誉。

昊然牵她的手放在手心，呢喃：“可以快点醒过来吗？”

如果能让柳婠婠醒过来，他愿意以紫阶换，愿意回到蓝阶，愿意继续被微长悠压制，只要她能醒来。

巫师轻轻敲了门，昊然抬手拭去眼角泪水，抽了抽鼻子，稳了心神，尽量淡然说道：“进来。”

于是推门进来，身后几个童子捧着血紧随其后走进来，昊然站在窗口下，血腥味蔓延，他不忍看到柳婠婠被折磨，也不忍看到她残破的面容，索性转身看窗外。

月色皎洁铺满园子，盛放的花朵在微风摇曳，荷花的香味无法掩饰刺鼻血味，昊然屏住呼吸，淡漠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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