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总算匀了气息,先是摇摇头,然后随手取了茶几的茶壶,连续倒了几杯茶一饮而尽,才解惑道:“流月谷的墓还好好的,少爷和微长悠都已经赶去郊外了。”
流月谷的墓有微长悠费尽心思做的境界,耗了他无数精血,在岁月屋躺了好几天,怎能被这些喽啰轻易看破,他的墓很安全,除了昊然妖力觉醒。
陆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沉吟了一会,问道:“还有谁在玄府?”
暮雨回忆了一会,“清萧、南漠还有……云兮,只剩这几人。”
陆言点点头,解惑道:“你与他们多做几个衣冠冢。”
衣冠冢?暮雨如梦初醒,殷勤点头,“省得。”
相隔甚远的衣冠冢,多多少少也能欺瞒遗沧一点时间,能撑到几时算几时吧。
只要小姐夺回冥界王位,可以将墨笛的墓迁回王陵,到时候狐族想鞭尸,先死一次,还不一定能见到墨笛的墓。
暮雨离开后没多久,陆言走出微凉坊,犹豫几番后转身去了丹房,不多时抵达密林,走近才发现什么叫残垣断壁。
这衣冠冢已经毁得不像样子,连坑都被刨了,当初葬下的衣裳发冠破碎地散落一地。
陆言扶住险些站不稳的玄姝,还好只是衣冠冢,这样的日子,以后还有,玄姝必须得适应。
学会掩盖心绪,方能成大事。
玄姝推开陆言的手,以袖口抹泪,摇了摇头,勉强挤出笑容,说声我没事。
现在最要紧的是分辨毁去衣冠冢的,到底是遗沧还是狐族,毕竟他们对墨笛都怀有恨意,只不过遗沧更胜一筹罢了。
陆言从袖子里拿出小瓷瓶递给玄姝,说道:“这是安神药,你服用吧。”
玄姝感激地看一眼陆言,接过他手里的瓷瓶,往手心倒出几颗棕褐色药丸,拍入嘴,苦得她频频蹙眉。
陆言见状,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忘了给你带蜜饯。”
玄姝摆摆手道一声没关系,言罢,手持藏玉剑挑开无数草丛,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好知道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是普通的盗墓贼所为,还是狐族、遗沧所为。
来回寻找几遍,都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干干净净的,似乎被刻意抹掉。
墓碑?玄姝手现出一团妖火,藏身坑洞里的墓碑愈发显眼,她半蹲取出墓碑,黏糊糊的似有不对,她猛地抽出手来,妖火一近,指尖的鲜红一览无余。
玄姝壮起胆子将墓碑取出,暴露在空气的一端血迹已干透,看来这衣冠冢被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立即起身冲他们招手,玄九和陆言齐齐赶过去,微长悠和几个侍女紧随其后,玄姝将沾血墓碑放在地,见并没有来齐,他们顺着时有时无的血迹不知追到何处,也罢,他们都是老妖精了,知晓分寸,不必担忧。
玄姝指了指墓碑另一端干涸的血液,玄九心领神会,伸出玉指轻抹残破的墓碑,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随即轻轻搓了搓,已经干涸的血迹一小块一小块落在月白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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