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竟不知?纸条虽小,字虽小,可也不至于小到看不清的地步吧?

元嘉洞悉原醉何的疑惑,白玉杯沾唇却又放下,笑着解惑:“你逃的时候,放的那把火,不记得了?”

末了又问:“为何要逃?”

原醉何轩眉一挑,似笑非笑饮下一杯酒,才道:“为何要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遗沧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了。”

元嘉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轻柔说道:“他在闭关,已经五六天没出现了。”

他……还真是温柔啊,原醉何如是想着,仿佛与生俱来。

元嘉掩嘴失笑,笑容充斥温柔,“好了,闲话已说完,你寻我来,到底为何事?女帝?”

“哼,别嘚瑟,你不是第一个来的。”原醉何从元嘉脸未落的戏谑,有些难为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温柔的人没有一点办法,想说句重话,出口一瞬间变成了温和。

“哦?此方还有外人?”元嘉环顾四周,只见帐幔飘拂,不见活人。

原醉何哼了一声,说道:“你考虑过为女帝效命吗?”

问得还真直接啊,一点铺垫也没有,元嘉坐直身子,指骨修长的手不断转动白玉杯,沉吟许久,才答话:“我不像你,除了为女帝效命,别无出路。”

他可不一样,冥帝的七八分信任,足以让他在冥界生活得自由自在。

不女帝四面受敌,以前尚有先王倚靠,现在只有一个随时撤退的微长悠,为了一个前途渺茫的人,他不敢,不敢置身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重新获得信任,重新开始。

“如果——是为你自己,还拒绝吗?”原醉何答道,说完后,瞥了一眼元嘉,见他显然呆滞了一会,唇边浮一些笑容,为彼此倾注一杯温酒,“暖暖身吧。”

“何来为我自己?”元嘉不依不饶问着,他可不想设了个坑自己跳,一定要问清楚,哪怕原醉何不肯说,他软磨硬泡,直到他不堪其扰,会说的吧?

原醉何思索一会,改口道:“你不担心他有一天会弃你不顾吗?遗沧嘛,啧啧,有目共睹。”

这不正是每个辅佐暴君被信任的痛处吗?君绝尘如此,元嘉也如此。

元嘉略一沉吟,看着眼前略惆怅的原醉何,为了权力,连相伴多年情同手足的也杀,还抢了女帝的王位,枉顾先王遗诏,那样的人,确实不可信。

可饶是如此,元嘉也不敢贸然下决定,女帝前有狐族,后有遗沧,左有性命之忧,右有感情羁绊,如何成事?

她……虽已手握狸猫族和萤火族,可毕竟不是直接属于她,有些命令还得掩人耳目,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其实,元嘉说得再多,也不原醉何一句话,他抬眸斜睨一眼元嘉,轻轻浅浅吐出一句话:“冥帝会为你的死悲痛欲绝,会甘愿为你而死吗?”

原醉何长长地叹气,哈气如烟缕,慢慢地看河边灯火烂漫,“我为她效命,不只是别无出路,更是因为她值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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