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有疑问，吾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元嘉如是答道，眼里的通透与清澈，让遗沧无法从寻找什么异端。

打从出关后，元嘉给他的感觉太怪了。似别有意图，又似平白多了许多不肯与人说的神秘感。

莫不是他升了混元境，带来的弊病则是胡思乱想？

“去取微长悠的卷宗来。”遗沧说道。

元嘉应了，起身到书房另一端搜寻卷宗，身后传来倾注茶水的声音，他在一处架子前停下了，随着脚步声消失，书房显得愈发静谧。

元嘉高举烛台，从万千资料找出微长悠的卷宗，转身往回走，还有些距离的时候，看到他的座位前摆了一杯茶，缕缕烟雾升腾。

遗沧……亲自给他倒茶？元嘉咯噔一下，手一抖，卷宗随之飘下几页纸，元嘉慌忙拾起，看也不看，直接递给遗沧。

之前盗取计划的时候，他已将有关玄府的人偷偷看了一遍，说实话，还真的有许多他们自己也未必记得的细枝末节。

遗沧翻开卷宗，从取出一张微长悠少年时期的画像，推到元嘉跟前，淡漠问道：“他的经历，你可都听过？”

元嘉点头，微长悠作为妖界巅峰虽已是曾经的事情，但是他毕竟也巅峰过，对他的经历，妖界所有妖和冥界高层全都如数家珍。

而今虽已被昊然取代，但是曾经有过的辉煌，不会被轻易忘却。

元嘉大概说了一下，遗沧摆手打断他的叙说，直接下断论，“微长悠是个自私的人。”

对于微长悠发生过什么，他谁都熟悉，先王曾派他暗帮助，暗打探微长悠历经所有事。

只是没想到当年的帮助，现在竟然导致他成为绊脚石。

世俗和红尘的滚练造了微长悠万事保全自己的冷漠，定不会将所有赌注都押在玄姝身，再爱也不可能，他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那帮隐世强者，玄姝知道或者见过其一个么？微长悠故意隐瞒他们存在，是其一条退路，让他们出来帮玄姝，是要自己还人情债的。

玄姝几乎死路一条，他们出来帮忙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微长悠不愿冒这个险，他们当如若有人死去，对微长悠的打击是一生的，要还的债，关乎了性命。

面对昊然本没有多大胜算，再加微长悠从作梗，再三盘算自己周全，玄姝逃脱的机会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

到时候微长悠为了活命，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劝其他人将玄姝交给昊然，义正言辞辱骂玄姝拖累所有人。

玄姝性子像墨笛，宁死不屈的人，说不定那时候钻牛角尖，一怒之下绝然走向狐族自首。

刀仅能折骨，而舌可以夺命。

“他……真的会这么做么？”元嘉讶然问道，回忆起在玄府看到的微长悠，儒雅稳重，偶尔也会为了女帝和陆言争风吃醋，完全不像做这种事的人。

遗沧轻笑，饮尽杯热茶，似笑非笑，“会啊，当他活得久了，心会麻木，喜怒哀乐渐渐地消失，也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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