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喜欢的，正是他这个样子吗？玄九伸手拽了拽脸皮，余光见到玄姝低着头双肩颤动，没好气地取下头玉钗，戳了戳她的肩膀，“喂，说着正事呢。”

“实在忍不住，对不起。”玄姝抬头来看玄九，他素来齐整，甚少见他散开墨发，眼下一见，玄姝竟然看得呆滞。

只见他单手斜斜地撑在桌，长长的墨发落在地蜿蜒，修长的手指放在瑰丽红唇边缘，红瞳迷离，妖冶无。

玄九看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扑哧笑出声来，晶指撩起一缕墨发细细把玩，似笑非笑瞥了玄姝一眼，然后故意长叹一声，“唉，怪我天生丽质，让自家妹妹都失了神。”

玄姝回过神来，恼恨他言语里的戏谑，唇角微微扬，形成坏坏的笑容孤独，随手拾起他落在长绒垫的墨发，轻轻一拽，玄九忙不迭捂着头，委屈兮兮地求饶：“疼！疼！小姝放手，我不要变秃头。”

“秃头……哈哈哈！”玄姝笑得拍桌，画面实在太美，以至于根本不敢想象。

玄九脸色绯红，着实气恼，跑过来单膝下跪揪住玄姝的脸，可劲拽了拽，“哼！”

“小气鬼！”玄姝揉了揉被揪红的脸，疼得火辣辣的！

“你再说一遍？”玄九微微眯起狭长蛇瞳，透出笑里藏刀的光。

这个状态的玄九，玄姝再熟悉不过，慌忙点头，“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玄九与她四目相对，看见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玄九的墨发落在玄姝手心，她下意识地摩挲，一刹那明白了何为青丝绕指柔。

看着玄九慢慢变得温柔的眼神，她目光渐渐迷离，情不自禁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玄九亦迷醉，修长的手抚她脸颊，因刺绣而生起的茧子，令玄姝感到一阵酥麻，犹如电流穿过。

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彼此，忽地，两人都红了脸，玄九轻轻地咳了一声，走回茶盘后，浑身不自在，面略有尴尬，根本不敢直视小姝的眼睛。

方才，心跳得好快，不该啊！她可是他的妹妹！亲妹……好像已经不是了……

玄姝到底曾经受过杀手训练，很快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与玄九交涉，尽量不胡思乱想。

靠得很近的话，是谁都会心跳加速吧？她见过太多因危险或者有人靠近的紧张误以为是爱情，她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玄姝一边哄劝自己，一边以余光打量玄九，见他眉宇不再凛冽，以撒娇的姿态，半哄半劝，“小九，你应了我吧，下不为例，如果古风和你相遇，我保证会先丢他出去的，我发誓！”

玄九心里痒痒的，略有松动，不过他至少得确定一件事，“小姝，你当真对古风没有意思？”

玄姝看着玄九的眼睛，认真回答：“小九，我真的失忆了。”

玄九讶然，随即笑了，也是，她连自己都忘了，又怎会记得区区小少年。

或许，她的忘记，也未必不是坏事。当初的伤太痛，由他一人记得，一人承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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