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左顾右盼寻着湖泊,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师兄氅衣微微落,赶忙为他系好,嗔怪道:“你若是受了风寒,待会回去,谁与我向师父说情?”

青衣不答话,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隐隐有闪电亮光,不由得蹙眉,大冬天的打雷!还不下雨。

怪啊,如果是渡劫,按理说早完事了,苦思冥想无果只得作罢,还是分头行动吧,免得出现什么变故。

蒹葭见此情景,急在心头,要是被雷劈,回去不得被师父笑死。

“你去抓雪鲤,我去找古风。”青衣嘱咐道。

“不用了,师兄,”蒹葭指了指不远处的湖面,古风负手而立,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

青衣讶然,随即快步追蒹葭,不顾一切站在蒹葭面前,蒹葭感动不已,这声师兄果然不是白叫的。

风雪夹杂古风淡淡的话传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真冷啊!蒹葭打了个冷颤,抬眸见到青衣哭笑不得的样子,好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古风的方向,瞬间明白师兄为什么会露出这种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因为古风手里捧着的,正是捆妖绳,还恭恭敬敬地奉。

古风见他们愣在原地,迟迟不过来,薄怒道:“啊喂,给点面子行吗?难道我要自己绑自己吗?”

好多族员在不远处的雪山偷偷看着呢,自行绑好,然后还眼巴巴地等着别人来……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仿佛听到身后无数窃笑声,古风脸都红透了,青衣还不过来,真想打他一顿。

“哎呀,我们师兄弟还得去抓雪鲤,”蒹葭作势要走,末了,还嘚瑟地冲古风扬手招呼,“回见。”

古风气得快冒烟,又拿他们没办法,半晌,也只能恨恨跺脚,咬咬牙说道:“哼!我自己去!”

雪山后,年轻的将领见族长明明很气,却又不得不忍住的憋屈样子,放肆地笑起来,回首问身边的老者,“长老,族长这是不是羊入虎口?”

关键还是心甘情愿,眼巴巴求着去的那种。

长老白了他一眼,起身嘱咐身后的几个将领,与一小队妖军,“传令下去,方才的事当做没看见,不然军法伺候。”

毕竟说出去丢人啊。

堂堂族长,竟然要自己送门受欺负——好想假装不认识他。

古风哼哧哼哧理了衣裳,拎着捆妖绳趁风停止,三下五除二落在另一座雪山,回身与长老将领们打招呼:“等我好消息!我一定可以回来的!”

此话一出,唬得将领们面面相觑,通常他们在外打仗,从来不敢说这话。

咽了一口唾沫,扭头忐忑问道:“族长……回不来了吧?吾等要不要准备后事?”

长老摸着银白的胡须,点头轻叹啊,人间常有话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说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族长真可怜啊,有玄九在,此一去,还回得来么?

还是赶快办后事吧,要是尸骨无存,现在做个衣冠冢,还赶得祭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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