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什么要紧事，可前往云烟宫，我们也会时不时到御妖城闲逛，到时自会来看你。报玄姝名号，自不会有人伤你。”

一一安排妥帖之后，玄姝忽地凑近旭东，凶神恶煞说道：“你若敢欺负这些孤儿，我定不饶你，你要知道，我可是妖，杀人不眨眼。”

旭东听到玄姝形容自己杀人不眨眼，忽地笑了，却恭敬地作揖答道：“草民不敢。”

也算有了一份谋生的活计他怎么舍得亲手砸坏，有一处宅子，守着几个孤儿过日子，总东一家，西一家，无定所的好。

“该轮到你们了呀。”玄姝回首斜睨鹿乃，又以眼神制止鸿雁前来帮忙的举动，这几个小喽啰，还需要帮忙，未免也太丢人了。

庭院里忽地落下几朵白绵绵的云朵，玄姝负手而立，不怀好意地看着鹿乃他们，故意哀哀地叹气，“真傻，御妖城不可以杀人，别的地方不可以了吗？”

几个孤儿见到云朵，眼睛亮了起来，却又怕挨骂，只敢伸出小手摸摸，棉花软些，又棉花亮堂些，雪白雪白的丝状，十分招人喜欢。

鸿雁拦住他们，“这些云朵沾了姐姐的妖力，不可以碰。”

他们忽地扭头看玄姝，妖力……姐姐是妖精么？那么好的姐姐，怎么可以是妖精。

几个孤儿眼神瞬间黯淡几分，玄姝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罢，她本来不打算图什么，由旭东教导吧，不求位极人臣，只求学会善良和理解。

旭东既然对她保持礼貌，自然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敌对妖精的主，交给他，是可以带好这些可怜的孤儿吧？

看到孩子各异的目光，玄姝的心凉了半截，更不愿在此多逗留，抢了鹿乃的捆妖绳，将他们捆巴捆巴丢云朵，驾云而去。

知道自己离死不远，鹿乃破罐子破摔，臭骂南宫亦清与鸿雁，什么叛徒，违背信义，通通脱口而出，“为了攀权附贵，竟不惜勾连妖女杀自己徒儿。”

南宫亦清冷笑一声，不答话。

当初是鹿乃欺师灭祖在先，而今却来怪他夺回自己应有的一切？可笑至极。

鹿乃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南宫亦清可以当做没听见，但鸿雁低着头，红了的脸庞，证明他的心思不定。

南宫亦清意有所指，淡淡说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会明白，别人说什么，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玄姝踹了一脚鹿乃，“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么倒过来了？”

本想给祈欢镇的男色青楼送个货，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免得给她招出什么祸端来。

不如……交给南宫处置吧？玄姝琢磨着，瞥了一眼南宫亦清，南宫亦清明白她的意思，抽出鸿雁随身带的匕首，一人一刀给了个痛快，血染红了白云，路过的森林滴落无数血雨。

玄姝目瞪口呆，她还狠？自己的徒儿都下得了手，往日情义，一点都不值得留念吗？

南宫亦清见玄姝惊得无以复加，解释着，只是说得风轻云淡：“他们当年发过誓，将来若是欺师灭祖，不得好死。”

现在，当是还他们当初的承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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